江任雨向右侧一闪,躲过此招,道:“心剑能加持于这树枝之上吗?”
慕雪反身一式上挑,目标即是江任雨手中的树枝,再一次被后者躲开。慕雪道:“以我的修为,手中若非持剑,无法运起心剑的。”
江任雨一时间似乎还未想到应对之法,慕雪的攻势左右开弓,速度极快,自己左手握着剑,右手还要护住这树枝,本身自己身法不算快,现在稍显吃力。
慕雪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而且聪明的提前将剑放置在了一侧,身型不断变化之间,还不忘调侃道:“若论身法,普天之下,还是少有人能快过砺剑门呢!”
说话之间,慕雪手中树枝变换着劈砍之势,任凭江任雨如何躲闪,都能快速找到另一个攻击方向,几招下来,竟然不断将江任雨从剑台的一侧,追赶到另外一侧。
躲闪几招之后,江任雨正色道:“枯枝碎者败?”
慕雪再次以树枝做锋,一记刺式奔袭而来,道:“那还有假?”
江任雨站定,左手从背后伸出,将手中长涟抛向空中,上身顺势一扭,微微避开慕雪的锋芒。后者生出些许惊讶,但进势还未停止,江任雨空出左手之后,伸手一抓,稳稳握住了慕雪握着树枝的右手。江任雨手掌更大一些,能握住慕雪整个右手。
而后,江任雨用力一握,隔着慕雪的右手,将后者手中的树枝捏得粉碎。慕雪仅感觉手中一紧,手背一丝暖意,手心便有了许多碎渣,树枝被生生捏断,变成两截掉到了地上,在剑台的地砖上蹦跶了两下,碎得更小了。
江任雨收回左手,接住了下落的长涟,看着表情难以置信的慕雪道:“胜负已分!”说话间,将右手完好的树枝举起给慕雪看,竟还有些许得意!
慕雪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规矩是一开始就讲好的,对手又没有投机取巧,虽然用了些许聪明,却也是凭的实力。想到这,慕雪丢掉手中剩余的树枝残骸,拍了拍手上的碎片泥土,道:“这次,你赢了。”
江任雨道:“在下侥幸!”
慕雪道:“假客套!输就是输,不过这次你并非以剑招取胜,而我又确是大意了,下次再比过!”
江任雨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慕姑娘何必如此执着呢?”
慕雪笑道:“你们仙门中人,修道之心不是更加执着吗?”
江任雨道:“此中大有区别,道心绝非...”
未待江任雨讲完,慕雪赶紧打断他,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修道之人,今日既已比过,你巡山去吧!”
听闻此话,江任雨再次无奈摇头,面相夕阳,朝剑台边缘走去,道:“在下巡山之责早已结束,方才连守山阁的令牌都被同门拿走了。”
江任雨走到剑台边,顺势坐下,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暮雪不敢上前,在稍远的地方站着。江任雨看着远方的落日和穿行的云海,夕阳的余晖映着他英俊的脸颊,寒风将他两鬓的头发吹拂着,慕雪在一旁被吸引到,盯着江任雨的侧脸,看得甚至有几份出神了。
江任雨将长涟放在左侧,扭头看着慕雪道:“慕姑娘不敢靠近?”
慕雪道:“本、本姑娘怎会害怕,你往旁边去点儿!”
江任雨往旁边挪了一点,再扭头看着慕雪,后者咬咬牙,缓缓靠了过来,扶着江任雨的肩膀,在其右侧坐下,手中长剑杵在身后,卡在地砖之间。慕雪不敢松开握剑的手,似乎随时做好把自己拉回剑台的准备。
江任雨看着紧闭双眼的慕雪,夕阳将她右侧的脸映得金黄,嘴唇紧紧抿着,甚是可爱。笑道:“慕姑娘也有害怕之事啊?”
慕雪闭着眼,道:“砺剑门又没有这样的悬崖,你们怎么想的,悬崖边练剑?”
江任雨道:“剑守山弟子心静,自然不怕,心中有惧,又如何练得好剑呢?”
慕雪道:“开山千年了,就没有弟子掉落吗?”说话间,还是未敢睁眼。
江任雨道:“剑台四百年前修筑,至今还未有人从此处坠落。”看着慕雪不敢睁眼,继续道:“慕姑娘都坐下了,大可睁开眼看看,剑台的晚霞,也算是普天之下的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