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宗宗主一惊,这七个字分量犹有万钧,更似免死金牌。
这意味着无论这棋怎么下,这局势怎么走,也没有谁一定要为了一个区区无心学宫而得罪白龙王。
无心学宫,保住了。
他急忙恭敬回了一声:“是!”
良久,他忽地垂首问:“不知晚辈是否有幸知道老前辈的名讳?前辈风云一生,如此谢幕,晚辈想尽些人事。”
...
...
白傲手脚冰凉,他虽然位置很远,还是在下风口。
但远处...
那长明灯的光辉里。
还有上风口传来的交谈。
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件白色斗篷,他是有些眼熟的,那就是大师兄的斗篷。
而对面那几个人,奇怪的身形打扮,男男女女的声音,很可能就是入侵者。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大师兄似乎和外人勾结了。
大师兄外出四年,这四年里谁知道他究竟做过什么?
还是不是出走前的那少年?
白傲咬着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他难以置信,屏住呼吸,压下心跳,以最谨慎的动作,缓缓转身,贴地离开。
如果在平时,他也许就被发现了,但他隔得很远、为人谨慎、加上天气特殊,上下风口的原因,他竟是悄悄离开了。
然后飞速往来时路而去,他要返回无心学宫正殿,把所看到的禀告师父师娘。
...
...
过了数个时辰。
天快亮了。
海魔宗的人全部都离开了。
夏元正坐在碧霄崖的洞窟里,石桌对面,宁宝叠着长腿,托着雪腮,笑看着他。
“君上,你画呀。”
“宁宝,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什么血祖?”
“君上,放心,血祖已经被你悄无声息的轰杀了,而且没什么弟子,你冒充他,正好断了这身份,但为了让这身份圆满一些呢,你自然要画一张观想图,写两句心法,这样才能天衣无缝。别人肯定会来寻找血祖传承,到时候他们找到你画的这个,那事儿就对上了,都结束了。
放心,你画得好还是不好,都没关系,画的不好,那就是血祖重伤弥留之际,试图留下传承,结果失败了,所以呀,君上,你乱画一气就可以了。”
夏元一愣,“等等!”
“欸?”
“血祖是谁?我什么时候杀了他???”
宁宝捂嘴笑了起来。
这笑容不用解释都明白,就是那四年做的好事。
夏元无语。
但他要把这假身份赶紧画个句号。
想了想,他抬笔在纸上写了第一句,为了掩饰字迹,他刻意展露了灵魂画手般的手艺。
宁宝凑头过去看,只见纸上歪歪扭捏写了一行诗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
宁宝好奇道:“这是心法吗?”
夏元摇摇头,血祖是魔头,他只要搬几句符合魔道杀气的诗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于是,他又写了第二行: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然后搁笔。
还不够。
缺点意思。
他侧头看看随身宝,略作思索,直接用暴君天赋锁定,提取力量。
一股浩然的伟力从他周身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