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看杨真,发现后者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不过也可以理解,如果原文不能整段背出来的话,是不可能会知道的!而且从那个段落来看,文章还少了两段。”
“你你你……你居然对……”
“而且你讲课也很差,讲来讲去都没什么要领。”杨真打断了脆弱无力的反击,如同挥舞着他的鬼丸国纲施展惊艳的“天翔龙闪”。
“想教我的话,再去好好的念几年师范吧!”
他说完就反身走下讲台,手中的粉笔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准确地丢进了黑板前的粉笔槽。“啪嗒”一声,舒小曼陷入一种错觉,好像历史老师所剩无几的血条瞬间清空,霎时鲜血狂喷,仰天摔倒。
随后发生了什么杨真没留意,他忽然发觉班上的同学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不但同学的眼神不一样,甚至老师们的眼神都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
第二节是化学课,教化学的老师名叫林茵,虽然年龄做个四舍五入就30岁了,但总体来说是个明事理的好老师,而且人也漂亮,在班上很有人气。
可不知为什么,那天她走进一年(4)班的教室时,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样……
头重得像是抬不起来,走上讲台的脚步只能用“蹭”字形容,讲义也紧紧抱在胸前,让杨真大惑不解。
“林老师怎么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钻出来,杨真就发现林老师似乎怯生生地朝自己这个方向偷瞄了一眼。
“同学们,大家把课本翻到第25页。”
林茵声音低得简直只有自己才听得到,这倒不是因为害羞,她执教新宫大附属虽然时间不长,但个性开朗,怯场什么是不存在的。
她这是在害怕!
今天早上,在教务处,她亲眼看到了吴胜的结局,也亲耳听到了他一把鼻涕一包眼泪地血泪控诉,想到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想到第二节就是自己的课,林菲菲慌了:
吴胜可是特级教师,连他都惨遭毒舌侍奉,自己一个刚毕业的新老师,能活下来吗?
她又瞄了瞄杨真,见他也和其他的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地翻开了课本,这才偷偷松口气:
“今天我们讲%%&¥#……”
后面说了什么杨真根本没听清:林老师咋回事?声音小得比蚊子还不如,平常她可不是这样的啊,还能不能好好上课了?
他不得不举起手。
林茵刷地一下白了脸色:
“杨,杨,杨真同学,你对老师的讲解有,有什么……意见吗?”
杨真呆住:意见什么的倒没有,他举手只希望老师讲课能够大声一点。
他站起身,冲老师微微一笑:“老师,是这样……诶?”
说到一半的建议在改了一个语气词后化为呆然。杨真突然发现林老师正在频频颤抖,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那个杨真……他站起来了!站起来了!起来了!不但站起来了,他还冲我笑了!笑了!笑了!不但笑了,还笑得这么邪魅……”
接二连三冲出的念头惊悚而可怖,即使林茵再怎么不想,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慌。
杨真愣了愣:难道老师生病了?
“老师,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