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起身拍了拍李承乾,“喝不下,与朕出去走走吧。”
新送来的好茶,又怎会有喝不下之说,怕是心中有事。
李承乾急忙伴身在旁,眼中满是疑问,父皇此番话究竟为何意?
园中花开,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可李世民和李承乾却没有丝毫赏花之意。
散步时,李世民讲了许多,李承乾根本无法插嘴。
因为李世民讲的事情,是从贞观二年开始。
那一年,一个名叫方晨的小子,冒冒失失闯进了大唐。
自那一年开始,大唐变了,变得让人很是陌生。
秦王立世之后,大唐更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之时,在李世民看来,此子乃是上苍还赠与他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秦王灭国策,秦王兴国论,之后也展现在世人面前。
那时的李世民,心中豪迈,敢与天公比高。
随着时间的发展,秦王兴国论,开始在朝堂上不断深化和落实。
十余年的时间,一切都在发生的变化。
直到去年年末,李世民与一干心腹大臣商议国策时,一个尖锐的问题,摆放在他们面前。
如果说之前的大唐是从一个蒙童变成了一名饱读诗书的学子,那么后来的大唐就是这位学子,被人敲断了双腿。
老旧的思维方式,让他们这些老臣们,已经开始跟不上大唐。
六部全部出了问题,这对李世民而言,根本无法容忍。
下令六部尚书换人,同时那砍了户部、礼部的两名尚书,究其原因,一个字,贪!
太子与大儒们整日都在考虑着兴学,其余官员除了维持国政之事,再不见任何起色,李世民心中恼怒。
更让他想不通的事,或许就是秦王。
“父皇,您的意思是,二弟他?”
“他太懒了,朕不想让他彻底变做一个闲王!”
时至今日,秦王似乎在没有以前的朝气,反而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朝堂避讳,对大唐也没了信心。
李世民也终于想明白了,李方晨口中的“贤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私下里,没少骂这小子混账,贤王和闲王,能一样吗?
“二弟建庄,不也是为天下人考虑吗?”
李世民哼了一声,“如此小事,他安排青雀来做就好,又为何缩在那小小秦王庄中。”
李承乾顿时无言,仔细想想,似乎二弟自战归后,确实变了。
“他是大唐的秦王,他本该为大唐做更多事!”
李承乾不知如何应答,甚至心中很想提二弟鸣不平。
李世民瞪了李承乾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是,儿臣以为,二弟之前那般,自在逍遥,很好!”
“愚钝!若真如此,朕如何把江山托付于你?”
“啊?父皇?”
李世民停住身子,叹了口气,“这小子,越来越懒了!”
李承乾不敢再答话,总感觉李世民话中深意无法理解。
“佛门变做医庙,这事他做的不错,可他随后交出权力,让与你这个太子,你以为他真的是不想跟你争位吗?”
“儿臣...不知......”
“他在怕,怕朕会提防他,他现在每走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臣子!”
李承乾本想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可看李世民还没说完,果断闭嘴。
“朕要的不是现在的臣子秦王,而是当初那个胆大妄为,敢把天捅破的大唐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