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老祖毫不客气地向着厉煌天示意了一下。
厉煌天默默走上前,冲着渔夫道:“船家,可否载我们渡河?”
渔夫抬起头,见到三人皆样貌不凡,气质出众,特别是葵花老祖和白云飞,衣着华贵,气度俨然,不由吃了一惊。
小心翼翼地垂下目光,不敢多看,语气恭敬之极:“三位贵人,小人这只是一条破旧渔船,怕是会污了贵人的衣裳。”
葵花老祖不耐烦地丢过去一锭银子,颐指气使地道:“少废话,让你载就载,不会少了你银子。”
恶声恶气的模样登时吓了父子俩一跳,那个男童怯生生地躲到了父亲身后。
白云飞摆了摆手:“木公公,莫要吓到人家。”
转头看着父子俩温声说道,“麻烦船家载我等一程。”
渔夫哪儿敢再多说,看都不敢看白云飞一眼,结结巴巴地连连应是。
倒是那个男童,目光偷偷摸摸地在白云飞秀美如仙的娇靥上流连了半晌。在发现她看过来后,顿时低下脑袋,面孔涨得通红。
白云飞没有在意,不过葵花老祖在一旁怒视了一眼。
普通人哪儿受得住宗师的气势,父子俩顿时惊恐万分,瞬间瘫倒在了船板上,瑟瑟发抖。男童更是不堪,直接吓得尿了出来。
好半晌,两人才总算勉强恢复了些许,但已不敢再看三人一眼,战战兢兢地驾船载着他们往对岸驶去。
船上,葵花老祖离着父子俩远远的,显然受不了他们身上难闻的味道。
至于厉煌天,倒是没有表露出多少异色。
他本有些许的洁癖,对生活品质亦要求极高,但此时他的地位处境与奴仆无异,以他的城府却是明白,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隐忍,不要做出任何惹人厌烦的举动。
暗中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白云飞,发现她只是微微皱眉,不由略有些诧异,没想到看她娇生惯养的样子,居然能忍受住。
船行至江心,葵花老祖眉头越皱越紧,他五感敏锐,只觉一股混合着尿骚味和鱼腥味的怪异味道不停地直冲入鼻尖,熏人欲呕。心中烦躁,忍不住恶狠狠地瞪向那个罪魁祸首。
“咦?”不想这一眼,却是让他看出了异样。
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男童身边,抬手捏住他的手臂,然后啪啪啪地在其身上接连拍打了几下。
“田儿!”
渔夫见状登时大惊失色,扔下船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求:“请贵人高抬贵手,放过田儿吧!”
“木公公?”
葵花老祖放开男童,闪身回到原位,迎着白云飞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白云飞遂不再多言。
葵花老祖没有多解释,淡淡道:“起来吧,驾好你的船便是。”
然而渔夫抱着被吓呆的男童,仍旧磕头不止。
葵花老祖冷哼一声,喝道:“再不去驾船,咱家就毙了你!”
“啊!是是是!”渔夫惊呼一声,骇然失色,猛地跳起来,跌跌撞撞地捡起船桨,拼命划动,脸上写满了恐惧。
厉煌天目光在哭泣的男童身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小船靠岸,三人依次下船。
可以明显看到,渔夫父子大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葵花老祖乍然出手,身影闪烁,一掌拍在那个渔夫胸口。
嘭地一声,渔夫口喷鲜血,高高飞起,砸进江面之中,瞬间失去了踪影,眼见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