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等等,他穿的,是御史的朝服?”
“殿中御史,陛下让他做了殿中御史?”
……
李慕迎着官员们的视线,从金殿角落走出来,有人响应之后,女皇再次问道:“李爱卿有什么看法?”
女皇对李慕的称呼,让朝中众臣瞠目。
陛下对于朝中官员的称呼,从来都是张卿,李卿,众卿,什么时候用过“爱卿”?
这一个特殊的称呼,**裸的表明,这位新晋的殿中御史,是女皇陛下的心腹。
李慕走到殿中,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英明,臣也觉得,文帝时期建立的书院制度,在百年前固然是一大良策,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大周官员无才无德的乱象,在这百年间,大周在不断发展,这项制度,已经不能满足当今朝廷的需要……”
大殿之内,陷入了一种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气氛。
以往陛下提出的政令,若是无人响应,便会就此揭过,没有朝臣议论。
只要有一个朝臣站出来,附和陛下,那么这个议题,就有了讨论的必要。
朝中局势复杂,未来更是没有人能够预测,能位列朝堂的官员,都已身经百战,狡诈如狐,有谁会为了维护陛下,给陛下台阶下,而冒书院之大不韪。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人。
现在他们见到了。
书院之人,自然不能容许李慕诋毁书院,陈副院长道:“你一个小小的殿中御史,也敢出此狂言,书院每年为朝廷提供了多少人才,为何不能满足朝廷需要?”
“人才?”李慕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像江哲那样的人才,仗着有书院背景,光天化日,强暴女子,这就是书院所说的人才吗?”
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百川书院的痛,陈副院长阴着脸,说道:“这种混账,只是特例,不能代表百川书院,书院已经将他逐出,永不再录用……”
李慕摇头道:“方教习身为书院教习,不以身作则,严格约束手下学生,反而纵容江哲强暴女子,事后还妄图蒙蔽朝廷,为其掩盖罪行,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教习,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若是让这样的学生进入朝堂,成为一方父母官员,还要有多少百姓受其欺压?”
他冷声问道:“教习如此,学生如此,陛下只不过指出书院的弊端,你有什么资格斥责陛下是千古罪人?”
陈副院长一时哑口,随后便立刻道:“方教习一个,不能代表书院所有教习,你这是以偏概全!”
“那阳县县令呢?”李慕继续问道:“身为县令,和地方豪强勾结,鱼肉百姓,制造了震动大周的冤案,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又是出自哪座书院?”
万卷书院的副院长,微微垂下脑袋。
陈副院长道:“你这还是以偏概全,大周三十六郡,数百县令,一个阳县县令,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李慕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们且不说地方,就说说这神都,据我所知,北郡郡守,早就看不惯阳县县令的作为,多次上奏,但吏部对阳县县令的考核,却每年都是甲上,阳县县令因此才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这种贪官污吏,也能评甲上最高级,你们书院输送给吏部的官员,难道都是瞎子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