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稍稍满意一些,只是……
会不会有一点油腻呢?哎呀,自己拍马屁的样子,真令人讨厌啊,可是我必须如此啊,四海还没有宾服,天下的百姓还没有填饱肚子,我陈正泰还要努力的活下去。
修了书,想办法令马周代为陈奏,这才稍许放心。
接下来,陈正泰便躲在书斋,作出一副反省自恭的样子。
长安城里已炸开了锅,太子身边的禁卫可都不是好惹的,表面上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却是许多世家勋臣的子弟,现在……人没了,好好的当值呢,大清早蹦蹦跳跳的去,下值了,居然不见人影!
人呢?竟是去了夏州……夏州那儿……突厥的兵锋已至,这是要完了。
于是,无数人咬牙切齿,到处打听……
于是,陈家成了众矢之的!
毕竟没人敢骂太子,也没人敢骂太子他爹教子无方,想来想去,姓陈的,你还想跑?
陈家人一下子消停了,连素来爱往二皮沟跑的三叔公,居然也躲在府里,决心好好沉淀自己!
最生气的乃是程咬金,他没送自己儿子去做禁卫啊,毕竟程处默年纪还小,按照他的规划,他的儿子该做进士的,姓陈的骗了这么多钱,让自己的儿子去培训,人好好的去读书了,居然被拐去了夏州,天地良心,自己的儿子腿还一瘸一拐呢!
据闻他屡屡出没在陈家外头,但凡只要下值,手里就便拎着一块砖,背着手,挺着将军肚,像攻城的将军,打量着城墙一般,寻找这陈家围墙的破绽!但凡有人在陈家出入,便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手里的砖便被捏得掉下了些许砖屑,偶尔口里喃喃念着:“陈正泰有个三叔公,他亲手收了老夫的钱,先宰他……”
却在这时,眼尖的程咬金便瞧见陈家的围墙后头冒出了一个脑袋出来,这半个脑袋,再露出两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围墙外的一切。
此时……程咬金猛地热血上涌,眼睛睁的有铜铃大,双目充血,大吼一声:“陈家的老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竟在此。”
这声音异常洪亮,那半个脑袋的主人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是三叔公是谁?
他战战兢兢的,不过看到居然只是程咬金在围墙之外,才定了定神,气定神闲的道:“程将军,你骂谁?”
程咬金气呼呼的道:“骂的便是你这老贼,还我钱来。”
“还钱?你见过交了学费,有还的道理的吗?别以为你是将军,老夫便怕你,我陈家人是有骨气的。”三叔公掷地有声的大喝。
“阿呀呀……”程咬金暴怒,眼看额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了:“你这老狗,今日老夫非剥了你的皮。”
“呀。”三叔公在围墙里笑了:“你来,你进来剥老夫皮吧,老夫一不还钱,二不畏死,你进来,当老夫面和老夫说这样的话。”
程咬金气得发抖:“我这便进来。”
“你来呀,你来,我们陈家里头有宫中禁……”
三叔公话说到这里,便见围墙外的程咬金一个助跑,他啊呀一声,连忙快速的走下脚下的扶梯。
别看程咬金身子健壮,却如鹞子一般,竟是无比的灵巧,眼前这一丈高的围墙,他助跑之后,身子弹跳而起,手已抓住了围墙顶,双臂一撑,整个人在半空中一个纵跃,等到三叔公下了扶梯时,却已发现眼前一黑,然后火冒三丈的程咬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三叔公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程咬金:“……”
程咬金怒视着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