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早有人做了布置,接着李承乾便让礼部诸官在外头等,自己则和陈正泰躲进驿站的客堂里喝茶。
“师兄,你说父皇让孤和你来迎客,这是何意?”
陈正泰想了想道:“恩师高深莫测,我们还是不要去猜测他的用心?”
李承乾眼珠子一瞪:“为何?”
陈正泰不禁气恼:“还能为何,就是不要去猜,你好好做你的太子就是了,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李承乾大抵明白了什么,他知道陈正泰其实也在猜测父皇的用心,但是这话……偏偏就是不能说,因为说了……反而就成了某种罪过了。
于是他不禁感慨道:“你太谨慎了,而孤更可怜,为何偏生在皇家呢?这皇家有什么好,做了太子,人人都盯着你,兄弟们也不和睦,父皇有什么心思,也都藏着掖着。”
陈正泰不由道:“那师弟可以不做太子。”
“这怎么成!”李承乾又不乐意,一改方才的唏嘘:“孤一日是太子,便永远是太子,将来还要做天子,凭什么就要让给其他人,尤其是那李泰,他贼得很,若是让给了他,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是了,近来遂安公主如何了?”陈正泰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李承乾眯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莫非对我那妹子有意?这个好办,我去和父皇说。”
陈正泰无语的看他一眼道:“我只问问。”
“哎。”李承乾叹口气:“近来我母后身体有恙,几个公主都去伺候了。”
“娘娘病了?我怎不知?”
“孤的母后病了与你何干,你怎么什么事都管。”李承乾不由嗔怒。
陈正泰咳嗽:“这也是我的师娘嘛,我将自己的师娘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的,师弟啊,我对待亲人一向如此掏心掏肺。”
李承乾似触动了心事:“可我听说,你将自己的亲戚都送去挖矿了?”
陈正泰听了,不禁苦笑,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好在这个时候,有宦官来给陈正泰解围,说是李靖和突利可汗等人已先行到了。
李承乾抖擞精神,和陈正泰一道出了驿站。
果然看到数百骑已滚滚而来,那李靖为首,他身材魁梧,翻身下马,先向太子行礼,随后目光落在陈正泰身上!
陈正泰向李靖行过了礼,李靖便一脸不悦道:“你便是陈正泰?”
陈正泰笑道:“正是,正是,将军大名,如雷贯耳。”
“不不不。”李靖脸色很难看:“是你这小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才是。”
陈正泰这才发现,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给自己好眼色的。
莫说是李靖,便是后头的这些骑卒,听闻他是陈正泰,个个怒目而视。’
至于那突利可汗,则一脸复杂和幽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