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粮食是比天还大的事。
原本还想借着粮食问题对陈家发难的人,现在却不禁哑火。
关外也能种粮,这就意味着……他们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若是他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你还啰嗦什么?
李世民似乎此刻重燃了信心,他甚至可以想象,一旦大唐可以在大漠立足,那么这广袤的土地上,便再难有胡人的容身之地了。
朝会散去。
陈正泰出宫,后头有人急急地追上来,边叫着:“陈詹事。”
陈正泰驻足,回头一看,却见是房玄龄。
房玄龄疾步上前,道:“陈詹事,吾儿如何了?”
“还好。”陈正泰的回答令房玄龄颇有几分欣慰。
可下一刻,陈正泰却道:“反正没死。”
房玄龄身躯颤了颤。
没死……是啥意思……
残了?半死?
他心急火燎起来,忙道:“我先告辞,先回家一趟。”
陈正泰摇头:“就算回家,只怕也见不着遗爱。”
“怎么?”
陈正泰道:“沐休已经结束了,大考在即,遗爱自然不能坏了大学堂的学规,所以他会暂时送去医馆里救治包扎一下,而后再入学,继续奋发读书,房公啊,遗爱大好年华,不可荒废啊。”
房玄龄:“……”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
可突然发现,好像陈正泰的话是有道理的。
要考试了,好好读书,没毛病吧?
只是心里不免还有一些担心,便忍不住道:“不会出事吧?”
陈正泰心里感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房玄龄贵为宰相,可依旧还有父亲对儿子的情感!
他见房玄龄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安慰他:“放心,死不了的。”
房玄龄:“……”
实际上,房玄龄心里很矛盾,陈正泰让房遗爱回学堂读书,他是很担心的。可细细一想,若是儿子浑身是伤的回府,自己家里那婆娘见了,定又要弄得阖家鸡犬不宁。
这般一想,房玄龄还是觉得儿子好好在学堂里呆着吧!
心里叹了口气,他才道:“那么,倒是有劳陈詹事了。”
陈正泰便道:“哪里的话,能为房公分忧,陈某荣幸之至。”
这话本是挺谦和的,可房玄龄听到这,眼皮子一跳,什么叫做分忧,怎么话里有话啊?
这意思,莫非这陈正泰知道一点什么?所以他故意不让遗爱回家,是另有一层意思?
一时间,房玄龄的心思复杂到了极点,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