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箱箱的宝货被人搬到了阔地上,而后,武清县发动了所有差役和文吏,此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了。
为数不少的人,也听闻了这事,纷纷围拢而来。
娄师德让人取了一把胡椅,坐着,有人给他送来了茶水来,他喝了一口,顿时眼里湿润。
此番出海,海上哪里有什么茶水,便是寻常的淡水,味道也是怪怪的,而今回来,喝了这茶,顿时觉得浑身舒泰,真是不容易啊。
另一边,点验的人手忙脚乱,张业兴冲冲的跑到娄师德面前来伺候,端茶递水,不亦乐乎,先是称娄师德为娄校尉,此后称娄师德为娄相公,再到后来,便称其为娄公了。
娄师德不想搭理他,只一双眼睛,好似是利箭一般,警惕的看着每一个点验的文吏。
其他的水手也纷纷登岸了,不少人面带喜悦,眼里也不禁带着几分湿润,终于……回家了。
一直忙碌到了后半夜,在无数火把将这这里照的亮如白昼之下,最终……一个个新记录下来的簿子,送到了娄师德的面前。
娄师德强撑着睡意,说实话,眼下这一点困顿,他早没当一回事了,出了海,那汪洋大海之中才是时时刻刻都煎熬无比。
倒是张业,已经站着都想打盹儿了,见簿子送了来,张业打了个激灵,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娄师德而后将簿子打开赫然写着数不清的账目。
金:一千九百三十九斤。
银:五千七百二十余金。
铜:十一万二千五百斤。
又有其他珠宝,以及人参等特产,琳琅满目。
这个数目,令娄师德摇摇头,脸上显出几分失望,口里略有不满地道:“看来百济比较穷困啊,搜刮了他们的王宫,还有这么多富户的府邸,才这么些?一群穷鬼。”
张业眼睛都要直了,他看着下头大致估算的数目,折钱:五十二万贯。
这还穷?
难道还想咋地?
只见娄师德又摇摇头道:”可惜走得太匆忙了,没有搜刮干净,不过不打紧,来日方长嘛。”于是起身,一脸凝重的样子道:“东西都要好好的封存起来,快马预备好了吗?”
“现在就走?”张业震惊的看着娄师德。
娄师德顿时拉着脸道:“当然现在就要走了,难道还在此做什么?时不待我。我只问你,现在长安是个什么情况?”
“这……”张业一脸无语的样子,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江南那里,都说娄公反了,言之凿凿。不过陈驸马,却是竭力为娄公争辩,说娄公绝不会反。若不是陈驸马,只怕朝廷早就下了海捕文书,甚至要拿下娄公的家眷治罪了。只是……下官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数日之前的,至于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下官却是不知了。”
听到陈驸马为自己争辩,娄师德绷着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些松动,双目从有神,变得隐隐多了一层水雾。
他紧紧的握着拳,眼眶在这一瞬间的红了,随后_不禁咬牙,哽咽着道:“父母之恩,也不及陈公子这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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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