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卜算天巧舌如簧的陈述着如今的局势,以及他们应该进行的部署。
萧飖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袍,长发披散着,脸色带着几分疲倦,她眼神飘忽,颇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陛下,我们现在正在说正事,你不可如此怠惰!”惊鸿皱着眉,虽然因为这张嘴吃过亏,但她还是有些口无遮拦。
萧飖懒得理她,她用手撑着头,笑道∶“卜算天,你继续,不用管她,我听着呢。”
卜算天眯着眼睛,看向惊鸿,还是解释道∶“陛下近日操劳疲乏,困倦也实属正常,惊鸿你也不用太过介怀。”
“陛下,你没事吧……”太阳凑到萧飖身边,道∶“陛下最近确实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啊。”
太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虽说是为了振兴楼兰,但是也不能这么辛苦呀~”
太阴和太阳的小脸粉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也十分治愈,热的萧飖想去他们脸上捏一下。
忽而,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萧河,萧河一袭黑衣,穿着轻甲,头发高高的束起,腰间悬着一把漆黑的宝剑,颇有一些当年的风范,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白绫。
“兄长。”萧飖起身,仍旧是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句。
不管到什么时候,她对兄长的这份敬重都是不变的。
萧河走到了萧飖的面前,皱眉道∶“飖儿,刚传来消息,说……陈大人昨夜在家中自尽了……陈夫人抱着陈大人的牌位,在京城外的大街上跪了一夜,京城中现在乱作一团。”
萧飖愣了一下,随后对着身边的楼兰六宫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吧,卜算天留下。”
大殿中的楼兰六宫之主冲着萧飖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人散去之后,萧飖方才问道∶“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大人怎么会忽然自尽,这消息可信吗?”
“这消息是蒋离欢所说,不会有假……他对月莲宗十分忠诚……我亲自试验过。”萧河细细的回答道∶“至于陈大人的死因,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昨日上朝后回府,陈大人就一直郁郁寡欢,他消沉了一日之后,就在自己的卧房中上吊自尽了……陈大人不像是会轻生的人……”
“陈老先生确实不是会轻生的人……大概是……哀默大于心死吧。”萧飖紧闭双眼,道∶“陈大人是三朝元老!周毓书究竟做了些什么?能让他悬梁自尽!”
萧河安慰性的拍了拍萧飖的肩膀,道∶“还有一件事,我是从传言中听到的,据说,陈老先生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中所言,他年迈,不能辅佐明君匡扶朝政,心中有愧……”
卜算天在一旁,细听着,问道∶“这陈老先生,是陛下的熟人吗?”
“是啊,他是以前教我念书的一位老先生,从前……便没少被我捉弄,我虽然经常嘲弄他酸腐,但打心底,我还是很敬重他的……”
敬重他不卑不亢的为人,忠君爱国的情怀,辅佐两代帝王,还犹嫌不足,古稀之年辅佐第三代帝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陈老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