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猜疑,自也可以说是高深莫测。
“呼喇喇……”
也就在众人略说得几句,法舟都还没有降落之时,忽然之间,只见城南虚空里,已骤然卷来一片青云,于那月色之下,漫漫而来,狂风袭卷,仅是看这云气的来势,似乎就可以看出那云中之人内心的怒火与焦急,云气尚有数十里,那怒喝声,便已隐隐传过来了。
“刚刚才是谁,来我清江作乱?”
众宗主听见,皆是一惊,齐齐向着南方过去,范老先生来了。
便是下方的惊疑又好奇的百姓们,这时候也皆纷纷抬头向空中看去,便见得那云气袭卷之下,倾刻间横贯了数十里的距离,急急卷到了近前,云气散开,却露出了一个披头散发,身穿软袍,手里提着剑的老者,白须飘飘,目光愤怒,手中长剑激荡半天的森然杀气。
“拜见范老先生……”
诸位宗主,皆急忙向着他行礼,心下好奇,倒没见过这老先生如此狼狈模样。
“我清江郡掌令何在,文书何在,神将何在?”
这位老先生冲到了近前,竟是毫不理会行礼的诸位宗主,只是厉声大喝。
而在此时,那城中早有神光道道,却是之前的掌令与神将等等,皆已拖着伤躯赶了过来,一个个的跳到半空之中,向着范老先生沉默的行礼,暂时没有一个能够说出话来的……
便是炼气士,舌头被割了,也不是说长就长出来的啊……
“该死,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范老先生满面愤怒,厉声大喝,向这些人戟指道:“平日里朝堂养你们是做什么的,老夫平日里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身为炼气士,便该无惧豪强,只护百姓,你们……你们居然只容得那妖……那女子闯我清江城,惊了我治下百姓,甚至还由得她拔去了舌头?”
一众掌令纷纷面色大恸,摆出了哭丧的脸,却无一人能够“解释”!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
也在这时,南边又有剑光急急遁来,那剑上的,正是一位青衣老仆,手里还捧着一件外袍,像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的,冲到了范老先生身边,将衣袍给他披上,声音里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担忧之意,训那些神将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得事,竟由得旁人说闯就闯,老先生适才刚刚入关修行,一听得清江城有事,竟是不故一切,强行出关,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便慌忙的往清江城里赶来,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这一下子,内息逆冲,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他说着话,范老先生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有鲜血流出,却被他挥袖逝去。
老仆人大惊,急忙轻抚后背,同时愤怒的眼神向众人看了过来。
一众掌令与神将,顿时深深的将头低了下去。
就连一边空中的五位宗主,脸色也变得非常尴尬。
倒是下方的城中百姓,见到这一幕,嗡得一声起了无数的议论。
若说实话,百姓们倒是没有伤到,只是被砸塌了几间屋舍而已,反而看热闹看得挺开心,这时忽见范老先生担忧自己这些人,这么大的年纪,一听有事,立时仗剑赶来,头发也不梳,外袍也不披,拳拳爱民之心可见一斑,已有不少人感动的纷纷跪下,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