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善摇头,“让他们自己进来。”
晚些此人再来,“宋公,说是有急事。”
宋善此刻被几个朋友吹捧的浑身舒坦,身边的女妓蠢蠢欲动,让他也蠢蠢欲动,哪里耐烦这些,就骂道:“贱狗奴,令他们滚!”
给事中有封驳诏令之权,堪称是权重。宋善的朋友见他发怒,就笑道:“是何等人?竟然如此轻慢宋公,呼来喝去的,令他滚了就是。”
身边的女妓也是娇笑道:“宋公德高望重,何必搭理那些人。”
外面,为了隐藏身份而换了便衣的贾平安和沈丘木然。
“你说要隐秘,否则外人见到你这个陛下的身边人,难免会猜测些什么。可我说我来,你等着,你却又担心我会哄骗你,你这般活着累不累?”
沈丘木然,“那宋善果然倨傲。”
贾平安看了他一眼,“如今只能进去了,你是乔装还是什么?”
沈丘担心别人看到他,会猜测皇帝在天台山可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很是谨慎的拒绝了贾平安的建议。
“抹一下吧。”
沈丘不说话,贾平安就当他答应了,随手弄了些灰往他的脸上抹去。
沈丘后退避开,一脸挣扎。
“去不去?”
这货爱臭美,端架子,头发一丝不苟不说,连容貌都要一丝不苟,所以给他擦灰就是上刑。
沈丘深吸一口气,“来吧。”
他一手按住额暨的头发,一手揽住鬓角的长发。
贾平安一抹,沈丘不禁屏住呼吸,眼中有痛苦之色。
这太过爱美,终究成了强迫症。
贾平安不禁想起了那位强迫症和焦虑症的帝王,宋英宗赵曙!
“走!”
从未来过青楼的沈丘有些紧张。
贾平安当先进去。
大堂里很热闹,人很多。
为啥?
包间它不香吗?
但包间没法看大型歌舞。
女妓在高歌,舞伎在舞蹈……
嫖客们在高谈阔论,或是搂着身边的女妓在‘交流’。
贾平安叹道:“看看那些女妓多主动,以后的都不行了,没了职业道德,懒洋洋的,连话都不肯和你说,更别提投怀送抱了。”
沈丘只觉得骤然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浑身紧张,低声道:“如何做?”
身边有人进去,径直寻了龟公。
“咱们也去。”沈丘很是自信的道:“寻个人,让他带着咱们进去。”
贾平安皱眉看着他,一脸不解。
你这是觉着咱不懂吗?
可没吃过豕肉,总见过豕跑吧,照着前面的嫖客做不就行了?
贾平安淡淡的道:“贾某来青楼,从来都是老鸨亲迎。”
沈丘:“……”
老鸨正在场中巡查,见到贵客就寒暄几句,沈丘看到有人想揩油,被老鸨拍开,还骂了几句。
老鸨的目光转动,突然迸发出了异彩。
沈丘记得这等异彩……当初有个内侍本无望升职,结果两个机会最大的蠢货互相陷害倒台。当他得了自己上位的消息后,就和老鸨此刻的神色一样,先是不敢置信,接着是狂喜过望。
“贾郎!”
老鸨一声高喊,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老鸨狂奔的身影而看向了门内。
贾平安在那里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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