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随即回去。
“此事不妙。”
贾平安把自己的分析说了,许敬宗第一个念头是:“这是权臣的做派!”
果然,大唐但凡有些文化的人都知晓这么做不对。
但布失毕却依旧信任羯猎颠。
这便是魔怔了。
历史上许多大佬都蜜汁自信,觉着自己能控制住心腹,直至心腹拎着长刀冲进来,他们才知晓自己眼瞎了。
贾平安幽幽的道:“可布失毕的人说羯猎颠憨直。”
许敬宗一脸不屑,“老夫当年在瓦岗时经历了许多争斗,那些所谓憨直的,大多活到了最后。程知节憨不憨直?当初也说憨直,可此人比老夫还狡猾!唯一憨直的大概就是薛万彻。”
“布失毕竟然这般蠢吗?”
包东一脸跃跃欲试,“这个龟兹王,我也能做做。”
贾平安指着他,“毒打!”
雷洪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包东晚些鼻青脸肿的蹲在那里,许敬宗叹道:“许多话不能说,你是玩笑,可传到长安就是你有异心。小贾让人毒打你一顿,这是情义,否则不管不顾,回到长安只管交代一句,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出长安城。”
包东低着头请罪。
贾平安淡淡的道:“回到长安之后,五香楼,请兄弟们去一次。”
包东如丧考妣。
雷洪笑道:“他最近花销好大。”
活该!
贾平安吩咐道:“盯着羯猎颠,还有他的心腹。”
“武阳侯,那个宋娘子来了。”
许敬宗干咳一声,“好男儿就该勇往直前,错过了,以后到有心无力时,你知晓何为痛彻心腹!”
李敬业看着有些欲言又止,许敬宗和李勣如今也通过贾平安缓和了关系,所以爱屋及乌,就笑道:“我和英国公都是瓦岗的老人,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家孩子一般,有话只管说,难道老夫还会怪罪你?”
说着他笑了起来,颇有慈祥老爷爷的风范。
贾平安刚想阻止,李敬业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许尚书,你这话让我有些难过。”
“为何?”许敬宗抚须,觉得老李的孙儿很有趣。
李敬业叹道:“我觉着你如今就在经历有心无力……”
老夫一掌拍死你!
许敬宗的脸黑了,但有言在先,所以只能强笑道:“老夫自然不是。”
李敬业摇头,“我和那些兄弟平日里经常相互调侃,但凡真厉害的,定然会说自己不行。但凡不行的,越不行就越喜欢吹嘘……”
这倒霉孩子!
在许敬宗吐血之前,贾平安一巴掌就拍走了李敬业。
百骑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羯猎颠和心腹们在议事。”
“他的麾下呢?”
“他的麾下在城南,外围有拦截,不好靠近。大概八千余人。”
许敬宗倒吸一口凉气,“布失毕能信赖的有多少人?”
“不到三千。”
贾平安骂道:“这是授人以柄,不,是太阿倒持!”
许敬宗霍然起身,“羯猎颠怕是在盯着咱们!”
贾平安点头,“他在等咱们离去。”
羯猎颠现在就一心期盼着大唐使团赶紧滚蛋,然后他一扫龟兹。
“他不怕大唐?”
许敬宗觉得羯猎颠的胆子太大了。
是啊!
羯猎颠当年被郭孝恪一战击败,并且被俘。时隔许久,是谁给他的勇气?
老梁?
贾平安沉思。
许敬宗也在沉思。
“要不,赶紧先离开再说。”
贾平安抬头,“许公,一旦离开,龟兹的局势就乱了。”
许敬宗给他使眼色:小贾,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贾平安给他使眼色:许公,你的勇气呢?
许敬宗叹息,“做生意也得讲究挣钱。这八千对三千,风险太大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贾平安一脸慷慨激昂。
“都出去!”
许敬宗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