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贯的谨慎,王天一仔细的勘察了周围的地形,终于找到了个躲藏的好地方。
学堂夜深人静时往来的人很少,在教授学生的正屋后面,有先生的书房,寝室和厨房,还有一个杂物间。
这个杂物间年久失修,屋顶上有一个拳头大的破洞,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学堂里。
只要趴在高高的房梁上,一切尽收眼底。
要是有人来,王天一可以躲在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房间里木桶,篾筐,铁铲,石磨,旗帐等等堆了好多,积满了灰尘,看样子很久没人光顾了,不把这些杂物都翻开很难找得到。
这所学堂是一个单独的院子,紧靠着宗祠,宗祠后面有一个小树林,再过去就是地势陡峭的大山。
山体呈现70°以上的陡坡,一般的野兽很难攀爬上去,但这不包括猞猁。
作为丛林树梢的王者,猞猁凭借着惊人的平衡力和完美的血脉天赋,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
万一被发现,从这里也可以逃出去。
王天一不由得兴奋起来,拿定主意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但首先得解决一个问题。
厨房里有一条蠢狗,茫然不知道危险降临,趴在稻草窝里睡得正香。
学堂的先生应该是在哪里喝酒吃肉汤呢,短时间不会回来,说不定喝醉了就在别人的屋里睡了。
行,先弄点狗肉打打牙祭。
整个过程没什么好说的,这只危险而凶猛的猞猁悄无声息的走到蠢狗身边,一口叼住了它的咽喉要害,不顾蠢狗临死前的亡命挣扎,施施然的离开了。
片刻之后
40多公斤的肥狗下肚,剩下的皮毛脚爪刨个坑埋了,然后贴心的将痕迹抹平。
王天一打了个饱嗝儿,回到杂物间里。
他在一堆旗帐里给自己弄了个温暖的窝,叼着一个篾筐盖在上面,然后舒服的躺下了。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来的刺眼光线让整个世界变得亮了很多,就学的孩童三三两两地来到学堂,欢声笑语一片。
从衣着来看,这些孩童都是黑风寨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的,穿着舒适的狐皮或者是狼皮夹袄,头上戴着毛皮帽,长得白白胖胖的。
两位宿醉方醒的学堂先生走进院子里,一个手上还拎着一包肉骨头,看起来精神不振的样子。
“黄先生早上好。”
“朱先生早上好。”
学童们此起彼伏的问安,手上拎着肉骨头的朱先生应付的点点头,走到学堂后面喊了一圈;
“阿花,阿花……哎,这死狗跑到哪里去了,若是平常早就摇着尾巴跑出来,难道又去找寨子里母狗啦?”
那条叫阿花的蠢狗早已经进了王天一的肚子,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一会儿就要开课了,朱先生把手里的肉骨头丢在厨房,找来脸盆洗漱一番就出去。
学堂的孩童差不多都到齐了,两位先生正准备开课,从外面走进来一瘸一拐的黑南风少寨主,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虎皮袄胖墩墩的男孩和一个衣衫单薄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