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冒些风险锤炼剑法,待到真正危机临头,才有更大保命的把握。
这其中的道理,你怎会不知?”
王青点点头:
“弟子自然知晓,但无视小风小浪,乃是叶飞师兄、陈枫师兄他们才能做得之事,弟子这样机缘寻常的,便是一个小小的浪头,都可能是灭顶之灾,修行之路不知比他们艰险多少倍,不得不多加小心呀。
譬如问心果这等机缘,是绝对不容错过,那自然要舍生一拼。
可是旬日里一些情景,自然能少些风险,就少些风险,无谓死在阴沟翻船上。
我们这样的,日日将本功练的纯熟,在道途上,筑基、结丹、元婴……这样扎扎实实一步一步走上去,才是正经哩。”
明兰花儿叫他说的颇有些无言以对。
这话并不差。
自元心小界被发现之后,宗门并不只有越宗丞一位莲花神体,但其余那些弟子,一部分在探索小界时死于非命,另一部分甚至是在得了生生造化潭后,于法域之中历练时陨落在外。
而越宗丞这一代五个,却全部得了机缘,成就元婴。
修行之事,玄之又玄,很多东西是难以言明的,便是明兰花儿,也不可能断言王青的选择是错的——若硬是叫他改了,结果王青自己辛辛苦苦练到结丹,却因为要锤炼《御剑术》被人斩杀。
岂非冤枉?
修行,终究在个人。
要花几分力在道功上,又要花几分力在护道神通上,也都是个人抉择。
明兰花儿不再多言,只看向王青掏出来的,小山一样的战利品,突然招手飞来一只白瓷小瓮,打开来闻了闻:
“这是流花宫的桃花酿?”
王青觑了一眼,认出那只白瓷小瓮,来自于柳无生的一名侍妾,便点点头。
谭余也望过来,嗅了嗅,觉得一股桃花儿香气,十分醉人:
“师兄,这桃花酿是一种灵酒么?是回气类的,还是突破类的呀?”
王青淡然笑道:
“谭师妹不妨自己试一试,我同你说,终究没有实际感受。”
谭余点点头,跃跃欲试地从明兰花儿手上接过白瓷小瓮。
明兰花儿瞪了王青一眼,却十分顺滑地将小瓮递给了谭余,还贴心地将塞子拔下来。
谭余并没有饮过酒,此时有一些成年孩子头回饮酒的激动,大大地灌了一口,貌似豪放。
柳无生这侍妾其实并不好酒,何况还是桃花酿这等邪门灵酒,所以只是取了一瓮效果极好的,留待急需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这一瓮桃花酿,乃是取一位结丹圆满修士的血肉做料,由柳无生手上那一枝人面桃花酿制成。
灵力之足,足可叫谭余的结丹关隘都动摇起来。
谭余花了好一阵才消化掉那一大口桃花酿,幸好这桃花酿是回气类灵酒,不然她恐怕要就地突破结丹。
“好厉害的灵酒!”
谭余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叹道。
王青这才徐徐将桃花酿的酿制材料、工艺,以及这一瓮桃花酿应当是什么级别的底料,一一与她说清。
“谭师妹,你方才,可能灌了一只手掌进肚呢。”
“说不定是半个脑袋。”
明兰花儿补充了一句。
谭余目眦欲裂,简直想要把自家的胃都给挖出来,只是挖出来也没用了,灵气早就化入整个身子,除非把她火化了,不然一只手掌也好,半个脑袋也好,都跟她再不可分、亲密无间。
“师兄,教习,你,你们——”
王青慢条斯理地给桃花酿盖上塞子,虽然他也十分腻味,不过这东西还是得留着,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还管它是什么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