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站在船尾卖力地摇着尾桨,控制着船的方向。
渔船在夜色中驶向了泉州城。
跑了一个时辰,寅时的时候,郑芝龙终于赶到了泉州城水道外。
幸好赶到了,天空还没有亮。
泉州水道浅不说,而且多年没有疏通,水底满是沉物。要是一个不小心,船底的木桶撞到了什么硬物,撞破了,海水涌入,溶解了盐,郑芝龙还不哭死。
除了这个,更重要的是,现在水道铁门还没有开。
要是等到铁门开了,天都亮了。到那个时候把守水门的官兵就有可能发现船底的异状。
郑芝龙跟把守水门的官兵可不熟,到时候他们一搜,就露相了。
郑芝龙找个偏僻的岸边,将船靠岸。
然后将绳子解开,郑芝龙和郑芝虎两个人卖力地将长木桶拉到岸边。
打开长木桶,虽然有不少的海水倒进了长木桶,但幸好有酒坛子装着,那些盐没有融化。将里面的就酒坛子都拿了出来。放在岸边。
将船上的板车抬了下来,将酒坛子放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郑芝龙松了一口气。对郑芝虎喊道:“蟒二你留在这里看着船,我先进城!”
郑芝龙自己拉着板车,向泉州城走去。
郑芝虎留在这里,将长木桶搬上了渔船,看守着。
郑芝龙推着板车来到泉州城门时,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着进城了。
郑芝龙焦急地等了差不都一个时辰,终于听到鸡鸣声了。
天色还有点昏暗,泉州的城门随着吱吱声缓缓打开,那些百姓顿时进城了。
等到郑芝龙推着板车向前走的时候,李鼎看到郑芝龙推着板车,车上装着二三十个酒坛子。
他楞了一下,刚开口的时候,郑芝龙却是将板车放下,从口袋取出一串铜钱塞在他的手中。“李大哥最近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李大哥拿去喝酒!”
手里一垫,李鼎就知道足足有一百文钱。这郑芝龙以往都是砍柴进城贩卖的,时常也就是给个两三文钱而已,这次怎么这么阔气了。
看来人家这次是准备做“大买卖”啊!
得好好看看,郑芝龙这次运的是什么?要是值钱的话,怎么也得多敲诈点。
李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杨林走了过来。“自己人,放行!”
李鼎一听,忙挥挥手。“快进城,别耽误了别人的进城!”
郑芝龙推着板车,笑着说:“谢李哥,下次再找你喝酒!”
等到郑芝龙走了,杨林松了一口气,对李鼎说,“既然人家孝敬了,你就收着。这点钱你分给弟兄们就行,我就算了!”
李鼎听到,立马明白了。这郑芝龙是和杨哨官打过招呼了。
至于什么生意,李鼎也不过问了。反正哨官也说了,这钱不用再孝敬他,由他自己分了。
他可是什长,怎么也能分到五六十分文钱。李鼎美滋滋地将铜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继续“检查”着下一个进城的百姓。
顺利将一车的私盐送进泉州城,郑芝龙舒了一口气,用力推着板车,走进了南城的一家油米盐铺。
一千斤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吴掌柜这些人根本吃不进去的。
只能找这种油米盐铺才能吞下这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