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下水道臭气熏天,这下水道的空间并不大,无法让人自由从容的行走,想要通过做,只能猫着腰走。
多吉和龟兹女人各自拿着刀剑一前一后猫着腰走在通往清明渠的下水道之中,这条下水道还是坊内低下唯一的一条主干下水道,为了来到这条主干下水道,他们二人用了好长时间才从更加低矮和狭长的另一条下水道爬过来,现在他们身上都沾满了蜘蛛网、绿苔和污泥。
龟兹女人一边走一边说:“昏鼓已响过许久我始终不见旦增回家,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晚膳都没用就换上夜行衣带着兵器前往西市毛皮铺子,没想到铺子里竟然藏着官兵,若不是我小心谨慎,此时已被官兵捉拿了!旦增应该已被抓住,也不知他被押往何处关押了!”
在前面走的多吉举着火把,一边走一边说:“抓人的是右金吾卫的人,旦增若是被抓住,多半应该是被押往金吾狱关押了!”
“你是怎么暴露的?”龟兹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前面走的多吉突然停下了,他缓缓回头:“我的身份没人知道,除了旦增和你!”
龟兹女人脸色大变,她情绪激动的叫道:“不可能,他绝不会出卖你,他不是这样的人!”
多吉冷冷盯着龟兹女人:“那你告诉我,官兵为何会去抓我?在官兵动手抓我之前,旦增就已经被抓了,西市的店铺也被查封,唯一知道我身份只有你们两个,不是他泄露了我的身份,官兵怎么会抓我?”
“不可能,不可能,他绝不是出卖同伴的人!”龟兹女人拼命的摇头。
半响,多吉说:“先别想这事了,能逃出去再做计较!”
龟兹女人语气坚定的说:“我要救他出来!”
多吉再次停下来回头盯着她:“你疯了吗?旦增现在肯定被关在金吾狱,金吾狱戒备森严,单凭我们二人根本不可能把他弄出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逻些城来人打点好撤退的路线,保证他们出城的顺利!”
龟兹女人看着多吉,心中怒气喷发,但却强行压了下来,她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也绝对不会帮她去救丹增,她必须要忍!
两人佝偻着腰背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终于走到了下水道的入河口,一个圆形的洞口被一扇铁栅栏封闭。
多吉走到铁栅栏边上举着火把观察了一下,这铁栅栏内的水面上堵住了许多树枝、浮萍、腐烂的木头以及其他还没有烂掉的生活垃圾。
多吉把火把交给龟兹女人,他举起刀就要砍向铁栅栏的铁条,但他又迟疑了,思索一下后他示意龟兹女人藏起来,然后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扔向入河口外并迅速藏在墙壁拐角处。
小石子落地的清脆声音在外面响起,外面的草丛里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谁?”
这个声音让多吉和龟兹女人同时心中一紧,额头上隐隐开始冒汗,亏得谨慎了一回,若是贸然劈断栅栏再出去,肯定会被埋伏在外面的官兵逮个正着。
草丛里问话的金吾甲士见无人应声,扭头看向几个同伴:“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