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考虑了一下,问黎仕宏:“你最后一次喝醉是何时?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
“是七月二十九,也就是案发三天之前!当时在平康坊的翠云楼,还是为那件事情某请侯安忠吃酒,问他郭实的答复,刚开始并未喝醉,只是在吃酒时侯安忠与另外一个纨绔子弟为争抢一个姑娘而发生了口角继而动了手,某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也加入战团打了起来,旁边有一雅间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郎带了几个侍卫,当时他或许遇到烦心事一个人吃酒,又听到外面吵闹,一出来就把嚣张的纨绔子弟打了一顿!”
“因侯安忠伤势较重,某便叫人送他去医治,然后独自一人去向那清秀小郎道谢,那小郎并不在意某的感激,只是问我能否吃酒,我说能,于是他便叫我与他一同吃酒,他一盏接一盏,我也只能一盏接一盏的同饮,没过多久就醉得不省人事,待我醒来时那小郎和他带来的侍卫已经不见踪影,过了一天我才听侯安忠说那小郎原来是东宫司仪郎赵道生,在太子面前很是得宠,他还说我们二人可以与赵道生时常往来,趁机搭上太子这条船!”
屋内所有官吏都没有出声,但所有人听了黎仕宏交代的这些事情都感觉周遭的气氛很压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苏扬抱着刀在黎仕宏面前走来走去,等他说完才停下来,沉思片刻当即喊道:“霍撼山!”
“在!”霍撼山上前一步答应。
苏扬从怀中拿出御赐金牌交给他:“此乃御赐金牌,你持它带人去抓人!”
霍撼山接过金牌问:“抓谁!”
“郭实、侯安忠、赵道生!除了抓人之外,还要搜查他们住处、坐班房,若发现可疑之物或罪证,一律带回来!”
“领命!”霍撼山沉声答应后转身离去。
敬晖连忙说:“苏使君,郭实和侯安忠倒也罢了,抓就抓吧,但那赵道生乃是东宫官员,是太子亲信,卑职恐此案牵扯出太子,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啊,还请使君慎重行事!”
苏扬转身看向敬晖,反问:“依敬司直的逻辑,郭实是朝廷官员、是皇帝之臣,此案还牵扯出皇帝喽?那我等还办不办这案子?赵道生是东宫属官不假,但就算此案乃是赵道生所为,也不一定与太子有关!”
敬晖语塞:“这······”
苏扬扭头看了看众大小官吏,说道:“敬晖派人把尸首都抬回大理寺,典籍房一干官吏这几天要委屈你们暂且留在大理寺不得回家、不得外出!把录事欧阳嵩和案发时白天当班的所有典籍房官员全部带回大理寺候审!”
随着苏扬的吩咐完毕,大理寺的官吏和捕役在敬晖的指挥下开始行动起来。
苏扬与军器监马俊钦、将作丞何晋、监作高爽一同向外走去,苏扬走着走着想起一事,问道:“马监、何监丞,除了用钥匙可以打开铁门和密匦之外,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打开了吗?比如市面上那些开锁匠,他们能否使用特制的工具打开铁门和密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