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敬晖精神大振,当即转身去安排,其他兵士、捕役和官吏们也是个个都来了精神,干活也麻利了许多。
苏扬在偏厅喝了几口茶稍作休息,准备开始升堂审案。
这时霍撼山走进来低声禀报:“校尉,上午被我们俘虏的几个伤员刺客有两个救活了,他们交代说他们来自灞桥大营,属于左骁卫管辖的上番府兵!”
长安城有十六卫,管辖着全国府兵,每年各折冲府要派府兵轮流到相应的卫上番,但这些驻军抵达长安之后并不会都驻扎长安城内,只有负责各卫衙门安全的少量府兵才被调入长安城。
南衙只有左右金吾卫都驻扎城内,北衙的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在城内,其他各卫大军都派驻在城外,毕竟兵马人数众多,长安城也装不下,还容易出乱子、出问题。
各卫来上番的府兵基本上驻扎在渭水南岸、灞桥大营、蓝田大营。
“右骁卫?”苏扬摸着下巴,问道:“是谁给他们下的命令?”
霍撼山摇头:“不知道,黑衣人首领叫关锦才,但被你杀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就能从他嘴里得知是谁给他下的命令!”
苏扬思索一下,对霍撼山说:“你这样,你去查查这个关锦才的从军任职履历和他的亲属及人际交往关系,越详细越好!”
“诺!”
霍撼山刚走,敬晖就走进来禀报:“使君,都准备好了!”
“行,去公堂!”
在衙役们一阵威风凛凛的呼喝声中,苏扬正式开始升堂审案,人犯侯安忠被两个衙役从候审房押到了大堂,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哗啦作响。
“太常博士侯安忠见过钦差!”
苏扬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大胆侯安忠,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谁允许你站着的?来人,让他跪着!”
侯安忠大叫:“钦差,我还是是太常博士,有资格不跪,你既要我跪,就得先革去我的官职,我到底所犯何罪?”
“哼!”苏扬冷哼一声,“就仅凭你改名换姓、使用假过所、假告身、假敕授去当涂赴任这一条,本钦差就能革你的职!左右,还愣着作甚?”
左右衙役不敢迟疑,一个衙役手持水火棍就是一招横扫砸在侯安忠的膝盖弯,侯安忠被砸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侯安忠,本钦差问你,以这一条惩治你,你服不服?”
侯安忠被抓住后,兵士们从他身上的报复里搜出了经过改名换姓之后的告身、过所和敕授,这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的,他只得耷拉着脑袋说:“服!”
苏扬又道:“服就好!那你就自己说说吧,为何要改名换姓离开长安呢?你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吗?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找人来跟你对质?”
侯安忠道:“没什么好说的!”
“上午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为了杀你灭口,你背后的主使者出动了上百个刺客,若不是本官早有准备,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你以为你不说他们就会放过你吗?你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你只有把他们供出来,让我们把这些人绳之以法,你才能活命,懂吗?”
侯安忠不认为他背后之人是要杀他,如果要杀他只需派一个最厉害的刺客就行了,没必要派上百人过去,之所以派这么多人应该是想救他,因此他不肯交代,更不想说话。
苏扬一连问了好些个问题,但侯安忠始终不言语,他气得当场就想动刑,但考虑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动刑。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今天诸位都累了,特别是跟着霍校尉去抓捕侯安忠的将士们一路劳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明天一早再审!来人,把侯安忠押入大牢,严加看守!退堂——”
“退堂——”
几个兵士走进来带走了侯安忠,衙役们收起水火棍准备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