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毕,李贤收起手,看了看两侧四人问道:“孤这一曲如何?”
右侧靠近太子的一个道士身体前倾行了一礼,“殿下的音律造诣越发精深了,贫道佩服!”
另外一个道士说:“贫道听得如痴如醉!”
这时韦承庆对李贤说:“殿下,看上去刘道长和辅道长不胜酒力,不如让他们先回房歇息?”
道士刘概立即起身道:“贫道二人的确不胜酒力,不能陪殿下畅饮,还请殿下见谅!”
李贤抬起手挥了挥:“既如此,你二人回房歇息吧!”
两个道士当即起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这二人走后,靠近李贤的官员拱手叹道:“这首《宝庆乐》曲本是殿下为庆典之事所作,原为欢快喜悦之曲,而今听殿下奏来,却是带着悲凉之意,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李贤神情抑郁,“刘卿之意,孤岂能不知?孤若是皇祖父那样的人物,又何至于此?”
韦承庆拱手道:“殿下,臣以为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绝不能畏首畏尾,此乃你死我活之事,高智周及其党羽虽已伏诛,但皇后······还有薛元超、裴炎等人为心腹,这二人手下又有爪牙无数,倒不如趁此机会把他们全部株连!”
刘纳言立即出声阻止:“不可,绝不可!”
韦承庆脸色不善的盯着刘纳言:“刘兄何出此言?”
只见刘纳言对李贤拱手说:“殿下,凡事都要有个度,陛下对此事并非全然不知,高智周的爪牙之所以能被咱们清除干净是因为他们做得的确太过分了,陛下默许了我们的行为,但若我们继续扩大株连范围,把皇后一党全部铲除,陛下岂能心安?只怕到时候就是殿下败亡之时,陛下不会容忍殿下一家独大!”
“这朝堂争斗之事绝非行事快越好,我等最佳方法就是确保殿下能在陛下百年之后顺利登基,做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有受到陛下猜忌的危险,若是有人对殿下发动攻击,我们当然要反击,否则陛下会以为殿下软弱无能,无法承担万里江山的重任,但太过锋芒毕露又不行,所以掌握分寸最为重要!”
蹲在房顶上的苏扬听了刘纳言这番话不由暗中点点头,看来此人还有些政治智慧的。
但李贤是什么性格,所有人都清楚,都了解,唯独他自己不清楚!
李贤考虑一会儿,摆摆手:“孤再想想,尔等都下去吧!”
刘纳言和韦承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起身一起向李贤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等这二人走远,苏扬考虑一下,踩着房顶瓦片轻轻走到屋檐边缘飞身而下,两个守卫只见一个人影一晃,还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咯吱”一声,苏扬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