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泉府官衙大堂。
兵部司戎主事范安封坐在主位上,司库令史石书恒和右武卫兵曹参军事唐良辅分别坐在下首左右两侧,而云泉府武官文吏们分别坐在他们往下的位置。
范安封把此次他们前来云泉府的原因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在京畿之地竟然出现了如此恶劣之事,竟然隐藏着如此大一股悍匪,陛下震怒、朝廷震惊,因此必须要派兵剿灭,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距离三仙岭最近的云泉府!诸位,可有信心铲除这股山匪?”
都尉孟建威笑道:“范主事,您问这话不是等于白问么?我等只有征召和练兵之权,可没有指挥统兵出征之权,不知朝廷打算派哪位将军来统兵剿灭这股山匪呢?”
右武卫冰菜参军事唐良辅这时说:“类似这等山匪危害地方之事,朝廷的态度一向都是从当地折冲府武官当中挑选一人负责统兵指挥,让朝廷派将军下来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当地折冲府的武官对当地地形、风土人情都很熟悉,在这些方面远比朝廷派来的将军有优势!”
长史南宫晖忍不住:“唐参军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云泉府出一人指挥此次剿灭山匪之战?”
“朝廷的意思正是如此!”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库令史石书恒说话了,“某把出征开战所需甲胄、长枪等一干军械都押运过来了!”
范安封看向孟建威等人,忍不住笑着问:“孟都尉,尔等不会是害怕了吧?”
“不是不是,我等本是行伍之人,打仗杀人乃是我等应尽职责,怎会感到害怕呢?”孟建威连忙说。
范安封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朝廷调兵敕书和一半鱼符已经被某等带来了,另一半鱼符已经送到县衙卓县令处,不知孟都尉是打算亲自统兵,还是······”
孟建威想了想抱拳道:“不瞒几位上差,最近兵士们的操练都是由苏果毅在负责,苏果毅对兵士们的了解比某要多得多,以某之见,不如让苏果毅领兵,苏果毅又是名将之后,家学渊源,此战由他统兵指挥,定能旗开得胜,不知三位上差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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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安封等人不由都向苏扬看去,苏扬也不回避他们的目光。
朝廷派来的三个官员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最后范安封对苏扬说:“苏果毅,你可有信心和把握剿灭三仙岭?”
苏扬站起来抱拳:“信心自然是有的,至于把握嘛,某敢说任何将军都不敢说绝对能打赢任何一场仗,只能倾其所学、竭尽所能!”
范安封又问:“那你可敢领了这道剿匪敕书?”
苏扬声音洪亮:“为国征战、剿灭山匪、保一方百姓平安乃我辈行伍中人之幸事,有何不敢?”
多少大将、将军一生都等不到一次领兵作战的机会,即便这只是打土匪,算不上真正的战争,但这对于绝大多数将军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了,苏扬岂能放弃?
范安封对苏扬的回答和表现很满意,大赞一声:“善!”
“来人,授斧钺!”
斧钺代表着领兵指挥作战的权力。
一个小吏端着盖上红绸的托盘,范安封起身走过来揭开红布,取下斧钺交到苏扬手上,苏扬双手郑重接过。
范安封又道:“孟都尉,请你查验敕书和鱼符!”
又一个小吏端来托盘,托盘上放着敕书和半块鱼符,而另外半块鱼符已经送往当地县令手中。
孟建威等人检查了敕书和半块鱼符,没有问题,“三位上差,查验完毕,无误!”
“甚好!”范安封点了点头,又对孟建威、苏扬等人说:“诸位,县衙方面对于三仙岭的情形知道得比较多,卓县令会配合诸位的,尔等须派人与卓县令取得联系,若无其他事宜,我等就要返回长安了!”
孟建威是善于钻营之辈,当即说:“三位上差刚来怎的就要走?不如留下来歇息,待某略备薄酒款待三位上差!”
范安封可不敢留在这里,这打仗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打赢了还好,若是打不赢,他留在在这里岂不是要一起背黑锅?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