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问道:“执政一去,郑便由子产治国?”
这个问题要看什么人问,要是郑国内部的人去问,信不信子驷死前拉他们一块到地下?
由晋国的元戎发问,意义上就完全不一样,关乎到接下来晋国与郑国应该怎么交往。
子驷并不忌讳,说道:“老朽老矣,恐难食今岁新麦。此后还请阴子吝惜于郑。”
哦?吃不上今年的麦子,不掉进厕所吃到撑死就好。(晋景公感觉受到冒犯)
吕武只是笑了笑,哪可能做出什么承诺。
在这种场合一旦做出承诺就是事关晋国外交政策的政治承诺,要说话算数的!
一再作剧烈喘息状的子驷已经去卧榻躺着了。
郑国出面跟列国社交的头牌换成了子产,另有公子羽、公子然、公子志等一帮郑国的公族成员。
按照郑国这一帮公子、公孙的盛情,他们是非常希望晋国的几位“卿”以及来自列国的君臣进入“新郑”接受款待的。
吕武以身份不对等进行了婉拒。
倒是士匄拉上赵武,跟一众列国之君一块进入“新郑”了。
“阴子可是埋怨君上未曾出迎?”公子羽问子产。
“想来不是。”子产搞不懂吕武为什么不进城,能看出不是因为迎接规格的原因。
其实也没有太复杂的因素,纯粹就是吕武手头的事情太多,没闲工夫去游逛一个名为“都城”实则是一座“要塞”的城池。
如果硬要有个排名,在“东方世界”这边绝对当属“新郑”城防力度第一。
郑国将“新郑”的最外围城墙加高到了十三米,里面还有规格不一的八道城墙,国君居住的地方干脆加高到了海拔高度的一百三十米,“章台”的坡度很陡峭,只是留下一条宽约二十米的台阶。
看看,十三米高度的外围城墙,加上内部的八道城墙,还弄了最后用来死守的“天守阁”,根本就是往死里在堆防御,谁来攻打这么一座城池都会发怵。
吕武对郑国的兴趣仅在于怎么在与楚国的对抗中进行利用,其余并没有什么想法。
对郑国很有想法的士匄入城接受款待后出来,一路上精神恍恍惚惚,碰上了吕武用一副沮丧不已的表情说道:“‘新郑’必长安。”
玛德!
郑人将“新郑”修得比乌龟壳还乌龟壳,让有想法的人怎么活啊?
吕武看到士匄成那副模样,知道士匄受到的打击有点大,心里莞尔,开口说道:“城得安不在墙之高、厚,城池安否唯在于人。”
什么物质啊,什么人心啊,能不能得到爱戴,一大堆什么玩意。
一套“人心墙不墙”的理论给安排上。
讲的话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然而就是一系列的废话。用现代网络术语来说就是毒鸡汤。
士匄听得有些迷,听完来个总结,问道:“如卫衎一般?”
不能讲那个被国人驱逐的周天子,拿卫衎来当反面教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