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晋哪敢讲明,讪笑说道:“何敢如此。”
真的要做,是不是该先家族内部做好布局,怎么也要试探一下去了晋国能获得什么样的待遇。
本来是卫国执政的孙林父带着封地投奔晋国,得到的是一个旧有封地被瓜分,沦落到去蛮荒区域开荒的下场。
如果说崔氏的封地离晋国太远,一切重新来过还没什么问题。
孙氏的封地跟晋国固有疆域相连也要去重新开荒?得到了很丰厚的补偿又怎么样,哪有一切都熟悉的故土生活起来舒服,侯晋对此是千百个不愿意的。
崔杼盯着侯晋一直看,就是不说话,慢慢表情变成了嘲弄。
有传言提到侯晋在郑国是个郤琦的翻版,也就是为人不懂进退,跟谁相处都是极其嚣张跋扈。
崔杼看不到侯晋嚣张跋扈的一面,很清楚却是不能一概而论。
有些人的嚣张跋扈是一种看菜下碟,讲人话就是欺软怕硬。
侯晋敢在郑国各种嚣张跋扈,碰上了来自晋国的贵族,还敢吗?肯定是不敢的。
因为侯晋知道一旦惹上了晋国贵族,会招惹来大军进行征讨的局面,到时候郑国将各种求饶,也许不用晋军动手,郑国内部就该自己奋斗,求得不要被殃及,侯氏将得到一个灭门的下场。
崔杼心想:“我需要有所表现!各种大事暂时没有资格参与,也许侯氏对我是一个机会。”
有了齐国崔氏和卫国孙氏的操作,再有晋国欣然接纳,证明晋国进入到对扩张感兴趣的阶段。
坊间还有一些没有经过证实的传闻,比如阴氏已经灭了西北的白翟和北方的狐氏,魏氏加入到那场大狂欢,晋国的势力范围得到了很大的伸展。
如果传言是真的?更进一步证明晋国对扩张的渴望!
崔杼开始对侯晋有说有笑,聊了一小会才告辞离开。
另一边,公孙舍之对侯晋能跟崔杼有说有笑那么久,心里鄙视崔杼,从来没有看得起过侯晋,还是感到非常满意。
“伯国此次南下,乃是为了何事?”公孙舍之问道。
侯晋一改在崔杼面前的赔笑脸,面无表情说道:“楚王邀阴子南下会盟,择地在‘许①’。”
“甚?”公孙舍之不是没有听清楚、明白,纯粹就是感觉到了意外。
侯晋刚才对熊招的称呼是“楚王”对吧?没什么好过度猜测的地方。郑国长期被晋国和楚国夹在中间,左右横跳之下不得不尊重晋国和楚国,谁都不彻底得罪就需要承认双方的某些东西。
那个“许①”原本是许国的地方,后来老郑家看上了老许家的屋子、田产啥的玩意,老许家先一步察觉到老郑家不怀好意,利索地自己搬家躲灾了。
整个诸夏的历史之中,许国就是一个三天两头搬家的小能手,他们一再搬家搞得众诸侯都不知道“小许还活着没有”,最后许国搬家把自己给搬没了。
请注意,许国就是真的一再搬家,把自己搬到彻底失踪,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楚国境内。
之所以是“最后一次”的原因太实在,许国最终被楚国所灭亡。
公孙舍之感觉到了巨大的耻辱感,近乎于咬牙地说道:“‘许①’乃我土,晋、楚于此会盟,不告于我?”
侯晋有心叛出郑国,等于对郑国已经没有归属感,心想:“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身板,两大霸主干什么还要事先得到你们的同意?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