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赵两位班头闻言脸色骤变,他们阳奉阴违?县令让铁鹰在全县招募捕快?这什么意思?县令这是准备查他们吗?
而此时其他捕快闻言也是神色剧变。
陈班头看到他手下的捕快神色变化顿时感觉不好,急忙道:“大家不要听他瞎说,他铁鹰就是一个捕快而已,拿个鸡毛就想当令箭,县令大人就算想重用他也得先能服众才行,他有什么本事让县令大人给他招募捕快啊?按资排辈儿他算老几啊?”
“对,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忠心为朝廷办事,张县丞他们就会支持我们,就算县令大人他也不能一意孤行!”赵班头闻言急忙意有所指的警告那些捕快道。
不过他的警告也深刻揭露了文登县衙的现状,解启衷之所以让铁鹰另开炉灶去招募捕快,就是因为他的手下们太团结一心了,他的想法再好,总能被手下们曲解成另外的意思,解启衷此时的境况差不多就是:在人前他威风八面,在人后他什么都不是,背后根本没人听他的。
说着陈赵两位班头就想把人带走,只见俩人说完就喊道:“所有人,都跟我们走!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只是很显然,现在已经不可能所有人都跟他们走了,因为人总有亲疏远近,更何况陈赵两位班头本来就任人唯亲,整个快壮两班八十号人,他们的心腹亲信不少,但平时被他们无视被他们亲信欺负的人也不少!现在突然听到县衙又有山头要崛起,顿时人心思动。
俩人招呼着,快壮两班大多数都跟在他们身后走开了,但也有那么二三十个神色挣扎,站在原地没动。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赶紧跟上,再磨蹭因为你们耽误了事儿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陈赵两位班头看到有二三十个捕快没动,顿时脸色阴沉的威胁道。
“你们几个别给脸不要脸!两位班头好说话可不代表我们也好说话!”两位班头的心腹闻言顿时跟着威胁道。
“你们真他妈胆子大了是不是?连班头的话都敢不听了?”
“再不过来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几个?!”
……
陈赵两位班头和他们亲信一叠声的威胁辱骂,终于有些人扛不住威胁,低着头走到了陈赵两位班头的队伍里。
但也有人一样也因为听到威胁,脸上挣扎的神色反而变得坚定起来,其中一个四十上下满脸沧桑的捕快闻言一咬牙,直接走到了铁鹰身边,而有了他的带头之后,三三两两的有十来个捕快先后走到了铁鹰身边,站定。
“好哇,你们真他妈长胆子了啊!敢这么对我!好,好!你们有种!你们给我等着,看等这事儿过了之后我他妈怎么弄你们!弄不死你们我他妈跟你们姓!”陈班头看到那十来个人居然敢背叛他,顿时勃然大怒。
“好样的你们!好样的!等着吧!”赵班头也一脸盛怒。
铁鹰没想到他冲动之后的一番话居然让十来号捕快选择跟他,顿时十分意外,就不再理陈赵两位班头的喝道:“我们走,去胭脂斋抓人!”
说着,铁鹰就直接扭头带人朝胭脂斋狂奔而去,看的陈赵两位班头一脸错愕,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铁鹰带这么点人就真敢去拿人。
“我说,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赵班头看着铁鹰他们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心的道。
“能有什么问题?他要去送死让他去呗,到时候我们直接上报就说铁鹰指挥失误不但折损十多名兄弟,还让对方逃了去!”陈班头冷笑道:“死了给他追个名,活着,我让他生死两难!”
“有道理!”赵班头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的模样点头道。
文登县衙在城东偏南,紧邻县学文庙,胭脂斋在城西,西市大街十字路口,距离不算近,但也算不上太远,跑步前进顶多也就六七分钟的时间,因为文登县城实在不大,城池两个对角的距离也就三里地不到。
铁鹰带着十来号捕快赶到西市大街,迎面一眼就看到正冲路口的胭脂斋招牌。
“快,给我冲进去拿人!”铁鹰远远看到招牌顿时回头大喝道。
只是他刚喊完,一转头,迎面就看见两个捕快匆匆从胭脂斋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