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金钱龟的肆虐势头骤然停住,还隐有被打出仓库的迹象,相邻仓库的露台上,那几个金钱龟的核心成员捶栏杆顿足,不再像之前那么漫不经心。
“哈瑞竟然被挡住了……”
摘了头盔,露出月代头的扶桑人嘀咕:“还是个只有血魔步卒化身的家伙,真是奇怪。”
“那柄锤子有些不一样,”同样摘了头盔,敦实而油腻的中年摩挲着光头,眼里精芒闪烁。“可能不是模械制造的灰器,而是原版的灰器。”
“是原版的灰器,”面目藏在头盔中,声音赫然是沈泽的金钱龟成员说:“乍看还以为是我丢的那柄,那是塔里的大人赏给我的,说是在混沌之眼附近的残骸里打捞出来的,可惜被高德那家伙夺了。”
“这帮人你熟悉吗?”金钱龟的头目,那个方脸中年问:“那个跟哈瑞打得难解难分的家伙,应该就是上午打伤多娜的暗手佣兵。还有那几个,也符合上午那些人的特征,暗手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部下?”
“不认识,但也不奇怪。”沈泽幽幽的道:“暗手血塔在中京屹立了数百年,根基异常深厚。曾经主导过多次皇位更迭,老太子案是运气不好撞上了朱莫离。”
“我上面那位暗腕是位居于朝堂的高官,他才知晓暗手内部的详细情况。我不过是个小小拇指,还有什么底牌并不清楚。不过以我所知,塔外的那些闲散魔人里就有不少强手。那些人被约束得很紧,没有见识过海塔会的自由自在,顽固得很。”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清楚,”队长淡然的道:“或许是还有顾虑,这个我能理解。但如果是拥敌自重,那你就想错了。”
“属下不敢,”沈泽低头,“就是实话实说。”
“要不要把分队的兄弟们派上去?”光头中年舔了舔嘴唇,“我带队,先去把那个扛住哈瑞的家伙拿下。事先说好,那柄锤子归我。”
“中京府和兵马司的人越来越多,”队长扫视四周,枪声起伏,焰光四溅,比刚才还要热闹。“我敢肯定羽林卫的人已经到了,正在观察情况,我们手头上得留着更多力量。”
“一定要等羽林卫那边跳出来吗?”扶桑人有些急切:“其他地方都搜过了,就剩这座仓库,据点一定在里面,再拖下去我们这趟的目标还能完成吗?”
“我们的目标只是小目标,”队长叹气,“甚至只是掩饰,头上的那两位才是正主,我们必须服从他们的目标。”
“不就是魔思达么,”光头中年不屑的哼道:“还好意思自称义思达,刑天是碍于协议不能出手,真要出手他们两个恐怕都掰不过刑天一根膀子。”
“刑天不会来,羽林卫的传奇会来。”队长不满的瞪了光头中年一眼:“候补刑天来的话就更好了,我猜这就是大人们的目标。”
“所以头上那两位其实跟我们一样也只是个……引子?”沈泽惊讶的低呼,“还有更厉害的大人物潜伏在附近?”
“不要问……”
队长沉着脸想要训斥,目光一闪咦了声。
仓库里骤然涌起大片血雾,几乎将后半截全部遮蔽,依稀听到惨烈嚎叫的人声,景象恐怖骇异至极。
“吸血鬼……”
金钱龟几个人同时抽凉气,队长更是咬牙嘀咕:“暗手这是疯了么?怎么把这种怪物也放出来了?”
这时天空中亮起灰蒙蒙的白光,来处是正在盘旋的旋翼机之一。灰光跃出旋翼机,如流星般坠下,砸开仓库顶棚,直接落在两个血红身影中。
喷吐着灰白光辉的长矛一撩,灰光挟带着奇异的震荡,既细密又猛烈,似乎万物均可分解。巨锤和大斧上同时荡开,血光急速黯淡,扬起冉冉黑烟。两边同时连退几步,连身上的恶魔躯壳都被这震荡冲击得片片软化,弥散出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