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翱翔天际的凶鹰,但他只是一只无知的雏鸟罢了。
“啊!”
艾大差跪倒在血泊中,又惨叫一声。
他气血攻心,曾经因为修行禁术被伤到的神智,又一次隐隐作痛,他的大小眼通红,半边脸颊的面瘫,此时也显得无比凶狠。
“我徒,随我回墨城吧。”
五九钜子停在艾大差身前三尺,他朝着痛苦的青阳魔君伸出手,他说:
“你想学的,你想尝试的,我通通教你...
我徒,再不会像十几年前那样责骂你,约束你,无视你,我竭力把你培养成我想要的样子,把我的意志强加于你。
却忽略了你本性煎熬,每日活的痛苦。
那是我做差了,随为师回去吧,我会补偿的。”
青阳魔君颤颤巍巍的仰起头,看着眼前伸出的那只手,还有钜子脸上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要握住...
“滚!”
但那冲动只是转瞬之间,便消弭在无尽憎恨中,艾大差疯狂的挥起手中天狼棍,拨开钜子伸出的手。
他嚎叫着,就像是个发疯的人,如鬼影一样,闪身跳入夜色之中。
钜子脸色一变,也运起提纵,如大鹏展翅,追上前去。
艾大差血气冲心,已是半疯状态。
就这么任由一个全身上下装满了各种杀人机关暗器的天榜魔君冲入城市,苏州城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更何况,苏州城里,可也有正邪在交战呢。
艾大差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的责任。
他必须追上去。
他必须拿下这个因他而疯的徒弟!
----------------
钜子与弃徒交战的同时,琴台里还有另外一处战场。
当然,不管是场面,还是破坏力,还是武艺较量,两个战场都不在一个层面,五九钜子和青阳魔君的战斗,已经摧毁了大半个琴台。
就像是狂风过境,只留下一片废墟。
这边战场,却显得有些不温不火。
但也只是看上去弱一些。
沈秋提着摇光刀,追击逃跑的忧无命,但追着追着,他发现,忧无命并不是要逃跑...
那手持魔刀却邪的少年,奔跑的方向,赫然是七绝门人们撤退的方向。
起初,沈秋以为他是要去和七绝门人们会合,或撤退,或反击。
但等到忧无命带着不详红芒,跃入七绝门人人群中的时候,沈秋却发现,他想错了。
大错特错!
“噗”
妖异红芒在刺耳鬼哭声中,毫无怜悯的划过一个七绝门人的脖颈。
那魔刀嘶鸣不休,在尸体倒地时,其大半鲜血,已经被魔刀汲取。
红芒再闪,便以最短的距离,刺入另一名门人的胸口,他惨叫着,鲜血被快速汲取,只是眨眼间,那高大的身形就像是凭空矮了一头。
被魔刀汲取的鲜血,一部分融入却邪刀身,但还有一部分,被这魔刀反哺给重伤的忧无命。
那清瘦少年身上凄惨的伤口并无愈合,但身体之外,却也显出了和却邪魔刀一样的妖异红芒,就好像是某种邪异的功法被催动起来。
沈秋提着摇光落入地面,他甚至来不及去阻止魔刀汲血。
却邪苏醒后倒影的血海幻象,可不是随便哪个武林人都能抵抗的,最少这些七绝门人抵挡不住。
在那妖异红光笼罩之地,那些门人心中被恐惧填充,连阻挡却邪杀戮都做不到。
只是短短一瞬,忧无命便舞动魔刀,在夜色里划出一圈血色圆弧,就如致命舞蹈,血光所到之处,剩下的五个门人同时倒地。
在凄厉鬼哭声中,他们已成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