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寄园内灯火通明。
充满了肃杀之气。
尤楚红在独孤凤的搀扶之下,坐回了太师椅,开口问道:“李二公子,老身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解惑。”
“前辈请讲,李世民当知无不言。”
“那就是李阀为何要反!”
尤楚红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你们李家世受皇恩,和陛下更是有着血缘之亲,而且陛下还将太原这等军事重镇交给李阀镇守,足以证明他对你们的信任,那你们为何又要反叛大隋?”
李世民神色不变,拱手道:“前辈此言差矣。”
“暂且不说自杨广登基以来,对外穷兵黩武,对内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就拿这昏君弑父杀兄,有违人伦大道的诸多恶行,也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天下也正是因为他,才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逼得群雄揭竿起义,我父也是顺应天道而行,起兵征讨昏君,待日后还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
“放肆!”
尤楚红沉声怒喝:
“陛下登基以来,殚精竭虑,开运河,兴科举,征高丽,都是功在千秋的伟业,尔等这些乱臣贼子,又有何资格去评判陛下所为!”
说着。
尤楚红又将目光盯向李世民身后。
一个满头白发的枯瘦老者负手而立,面庞青白不带有丝毫血色,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令地面甚至都结上了一层冰霜。
“宇文伤!”
尤楚红怪笑道:“宇文老鬼,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陛下当日放了你一条命,你若识趣的话就应该隐遁山林,苟此残生,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李渊,你的辈分比他还要高,现在却要卑躬屈膝苟活,老身真是为你感到不值。”
“前辈此言更是荒谬。”
李世民在旁边道:“宇文前辈如今是李阀的客卿,身份地位尊崇无比,与家父平起平坐,而且世民也已经拜了前辈为师,对世民而言师父就如亲父一般。”
“尤婆子,今日我等为了什么前来,你心中应该很清楚,杨广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把群雄吸引过来,想的是什么我们彼此也心知肚明,他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吞掉,就怕他没有这么大胃口,反而把自己的胃撑坏!”
宇文伤上前几步,道:“你们独孤阀要是再继续执迷不悟,恐怕我宇文阀的今天,就是你们独孤阀的明天,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杨广会完全信任你们吧?”
“对大隋来说,我们这些门阀世家终究是隐患,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要是不把我们都除掉,他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丧家之犬,也敢在这里狺狺狂吠,今日老身就替陛下除了你这祸害!”
尤楚红飞身而起。
碧玉杖舞出滔天杖影,向宇文伤笼罩而去。
“徒儿后退!”
宇文伤右手向后一拍。
一股柔和的劲道将李世民送到安全之处,旋即双手散出森寒凛冽的寒冰劲气,化作一只冰魄麒麟,嘶吼着将如山杖影冲破。
“今日老夫就送你们夫妻两人去团聚!”
一声沉喝。
宇文伤双掌翻飞如云,掌心隐现麒麟气劲,直接向着尤楚红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