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正在上班的社会人士,周一都是一个令人精神紧绷的日子。当总裁那辆惹眼的轿车停在公司大厦前的门廊下时,所有人立正站好,下意识屏住呼吸,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不管个人业绩怎么样,首先精神面貌要说得过去。
宋遇目不斜视,一路上面对职员的问好,他都淡淡地颔首以示回应。
专属电梯里,谢咏正在给他汇报日程安排,时间精准到了分钟,比如待会儿就会有一批加急的文件需要宋遇审批。
宋遇静静听着,出电梯时单手扣上西装衣襟的纽扣,顺带着翻了下手腕,瞄一眼腕表的时间。
这个时间,孟渐晚恐怕还没起床。
即使他什么也没做,她睡懒觉也是常态。
谢咏正说到过两天的项目研讨会,不经意间就看到宋总似乎是笑了一下,他以为宋总有话要说,停下来等了片刻,却只听到宋总冷淡的声音:“继续。”
谢咏说了声“是”,接着说下去,在宋遇走进办公室时总算说完了所有的安排。
宋遇一刻都没放松,进到办公室里,拉开椅子坐下以后就开始看加急文件,签字笔握在手里,笔尖距离文件有十公分。
谢咏说完了正事,忽然想起一件私事,不知道宋总听说过没有,他也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消息。
这件事说起来与宋遇有着莫大的关系,按理说他不会不知情。
这样一想,谢咏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此一举。
谢咏站在总裁办里不说话也不离开,宋遇没抬眼,问道:“有事?”
“宋总,夫人她在酒吧把程家小少爷给揍了,人已经进医院了。”谢咏边说边观察宋遇的表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宋遇在文件最后一页的右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表情却是一丝没变,跟冬日的湖水一样平静,好似对此习以为常:“她连我都打,打别人有什么好惊讶的。”
“……”
谢咏想起以前听说过孟渐晚和宋遇刚认识那会儿的事,沉默了。
他沉吟了下,为孟渐晚说话:“其实这事儿不怪夫人,程家小少爷刚留学回来,不认识夫人,把她当成未出嫁的小姑娘调戏了,听说是摸她的脸。”
宋遇脸色一变,这才正眼瞧他:“你说什么?!”
根据他的反应来判断,谢咏确定他不知道这件事,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我一个朋友昨天晚上在酒吧碰到夫人了,他说亲眼看到程家那位留学归来的小少爷主动去找夫人搭讪,坐在她旁边有说有笑、端茶倒水献殷勤……”
谢咏目睹宋遇的脸色由晴转为多云,并且隐隐有向着狂风暴雨发展的趋势,不太敢说下去。
宋遇追问:“然后呢?”
“然后,程家小少爷伸手去摸夫人的脸,结果就被她折了手臂。”谢咏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后来就听说人进医院了,好像在住院?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仔细打听。”
按说孟渐晚把程家小少爷的手臂扯脱臼了,到医院接上就好了,不至于住院,难道是把他的手掰断了?他也没听朋友说啊,反正他朋友的原话是“孟渐晚当场就握住程少的手臂折了一下”。
宋遇也很在意这个问题:“程家小少爷的手断了没有?”
谢咏不清楚,不敢乱说:“好像没有吧。”
宋遇:“我去把他打断。”
谢咏:“???”
您是一集团总裁不是地痞流氓啊,用不着动手吧?
宋遇还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盖上笔帽合上文件夹,起身拿起外套穿上,边整理衣领边说:“打听一下人在哪家医院,我去‘慰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