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亲口说出那两个字后,傅绝仁便说得极为顺口。
“不怎么想啊。你有朋友吗?司竹星?她算不算?”喻风云把手抽了出来,她实在受不了了,那只手得以自由之后,胡乱地在凉凉的空气中晃来晃去。
“她就是。”傅绝仁好不避讳,他唯一的朋友,就是一个柔弱的凡人。
“真的只是朋友吗?”喻风云犯傻了,问了之后才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这个问题无效又愚蠢。
他一定会说“是”的。
“是。”傅绝仁果然那么回答。
“哦……”喻风云不信,好像有被蛊惑了般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我去拿水了。”
“我跟你一起。”傅绝仁不悦,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无趣了,一个“哦”就这样完了。
稍微的水,一杯,一盆。
“这个给你吃药,这是老李拿到医院去的杯子,应该是你常用的。然后,洗手。”喻风云突然想到了,又赶紧纠正:“你有需要的话,先洗手也是可以的。”
“好,我听你的,先吃药。”
喻风云安静地看着坐在床上,把药乖乖吃了的谷宇泉。她心里在感慨:这家父母一定是长年在外,把谷宇泉一个人丢在一边,所以,他才会独立得这般干净,还有点让人觉得心情低落。
她也是一样,她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她只知道自己是掉落凡间的仙女,还是根深蒂固的意识。
谷宇泉吃了药,又洗了手,然后自己把那张放在枕边的白纱巾拿出来擦干了手。
哦!
喻风云还是疏漏了,她看到谷宇泉的纱巾才知道自己光是拿了洗手的,没有拿擦手的。
哎……简直跟老李是没有办法比的。
傅绝仁幽冷得眸光落在谷宇泉的那根纱巾上。看来,这个喻风云傻到忘记,那是她准备的。
她忘记了,那就说明她根本没把那个当回事。
傅绝仁也只能这么想。
遇上这种心思不细密的女人,他也没有办法。
“那你早一点休息,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就让傅绝仁跟司竹星说,不用担心。司竹星可听傅绝仁的话了。”喻风云温柔地笑着,周到不够,只能微笑来凑了。
相比老李,希望谷宇泉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落差。
“好。”谷宇泉像个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般,乖乖地听了喻风云的话,趟了下去,自己盖好被子。
喻风云和傅绝仁走在谷家静谧的廊庭里,天下起了小雨,风已经有点刮人了。
傅绝仁一直留意着鱼粉滚的感受,但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冷。
“你到冬天也是这么穿的吗?”
温沉的声音镀上一层谷家灯笼中透出来的暗暖的光。
“当然不是了,我是傻的吗?我不知道冷啊?”喻风云装腔作势,演得生动。冬天再这么穿,她得引来多少奇怪的目光。
傅绝仁无语轻笑。他在想,哪天喻风云发现,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话,该有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