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太医,想要在他面前隐藏自己,并不容易,更主要的是,他不会想到自己听到了动静,就在偷偷观察他。
内侍郭山领着陈平进来偏殿,轻声喊道:“中书令……”
赵光义已经回到了罗汉床上,喊道:“掌灯。”
郭山迅速点燃了蜡烛,因为赵光义怕别人看到他皮肤上青筋爆裂,他故意将蜡烛挪的离赵光义远一点。
“中书令,熊槐请来了。”
“他可有不愿?”
“没有,属下过去请,他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倒也平静。”
“嗯,你就待在屋内,一会儿可能还用的上你。”
熊槐被叫进了偏殿,刚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听见赵光义冷声说道:“熊太医,我前头犯病,你后面就跟我患了一样的病,真是巧啊!”
熊槐忙道:“中书令明鉴,微臣并无大碍,只是去年讨了一房小妾,最近有些精力不济。”
“是吗……”赵光义阴沉地笑了一声。“只是精力不济,用得着告病吗?”
熊槐的优势在于他自己是太医,可以隐藏病情。
可是面对赵光义,这个可以随时对他生杀予夺的大人物,占据不到半点主动。
不过赵光义拿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毕竟不是医生,只是听说了熊槐症状跟他差不多,现在看起来,熊槐比他身体强多了。
所以他自己也在疑惑,究竟是不是一种病。
两人你来我往地试探了一会儿,赵光义都没有确定下来。
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会儿也有些精力不济。“既然不是一种病,那就算了……陈平。”
“属下在。”
“拖下去砍了。”
陈平被留在屋内,就知道自己要配合中书令演戏,所以这个时候,一步上前,就摁住熊槐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
赵光义又道:“封住嘴,在后院埋了。再派人装作他,送出府去消失……”
熊槐大惊,在地上拼命挣扎。“中书令饶命,微臣可从未得罪中书令啊!”
“治不好我的病,就是大罪!”
听这阴沉沉的语气,自己又被按倒在地,熊槐这个文弱医生的心理防线就有些崩溃了。
更主要的是,他不敢试探真假……
被陈平一把抓起来,他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中书令饶命,微臣家中上下十几口人,都要靠微臣供养……”
“既然无能,留之何用。”
赵光义摆了摆手,陈平就拖着熊槐向外走。
熊槐惊慌失措地用手扒拉,扯住了门框。但是他的力气跟陈平根本无法比,被陈平使劲一拉,就被扯了出去。
陈平嚎啕大哭。“非微臣无能,微臣自己也有症状,都治不好啊!”
赵光义大声说道:“还敢瞒我……住手,让他跟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