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浑身一震,身子一下子坐直,却又牵动了心脏,捂着胸口靠在案几上急喘了起来。
陈从信想要喊人,被赵光义连忙阻止。“无碍……缓缓就好了……”
陈从信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银杏叶茶杯里面又加上了一点热水,递给了赵光义。
赵光义摆了摆手,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小崽子,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啊!……若说他毫无锋芒,又怎能一刀砍下了以武力著称的王三铁!只有在我面前,他才表现的这么人畜无害。”
陈从信道:“王三铁乃都指挥使,一方大将,他被杀固然是自己作死,但文武大臣都拥护皇子,这就值得怀疑。
官家发配皇子去襄阳,怕也不是真的发配,而是另有所图。
如今五百铁匠,五百木匠都已经去了襄阳,根据眼线所报,如今襄阳大兴土木,这可不是一个节度使应有的阵仗……”
陈从信不像程羽,贾琰他们,那两位虽然是赵光义的心腹,但也是朝中大臣。
他曾经从军,也就是个从事,负责后勤,后退出军中,成为了赵光义的家臣。
他没有退路,也不敢有退路,跟着赵光义一条路走到黑,还有指望,
他若是叛赵光义,赵匡胤第一个就要杀他。
一个不知道忠心的属下,也会让所有人瞧不起,千夫所指。
赵光义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把镔铁刀,忍不住呢喃:“究竟为什么?”
镔铁刀在赵德昭的农庄重见天日,在裴甲前往襄阳之前,就打造了近百把。
赵光义身为皇弟,自然早早就得到了一把。
现在看到这把刀,他又疑惑,为什么这种炼制方法,会被赵德昭掌握。
还有那《长生练气诀》,还有那《人参固本丸》,难道他的身后,有一方大势力在支持吗?
可如果有,又是谁呢?
集英殿偏殿,上首坐着赵匡胤,左右两边赵德昭和陈抟相对而坐。
他们一人一张罗汉床,床上还放了一张案几,上面摆满了酒菜。
陈抟的案几上摆放的全是素菜,不过宫中御厨所做的素菜,也要比他自己天天倒弄的猪食要好吃的多。
已经九十五岁的陈抟已经没有口腹之欲,却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半天没有动一下,云淡风轻的表情化作了凝重。
而赵匡胤更是不堪,张大了嘴巴,望着赵德昭,感觉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绝对不应该这么厉害。
在他的对面,赵德昭正襟危坐,正朗声说道:“综述儒释道三派的历史,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佛家是好的,佛教是错的,道家是好的,道教是错的,儒家是好的,儒教是错的。
佛家让人为善,以来生,轮回之说引人向善,但佛教不事生产,浪费粮食养一帮废人,占据天下财富,罪不可赦。
道家重(zhong)生,活在当世,更值得提倡,但道教在民间根深蒂固,更易被有心人利用,当做造反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