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赵德昭又见了三班来自不同地方的官员,了解当地的人口,出产,百姓生活。
如今出行困难,他不可能像后世的官员一样,跑遍下辖的所有区域。
了解不同地区的情况,主要还是靠官员。
当然,等以后锦衣卫真正组建起来,就有了自己的渠道。
因为陈抟来了,赵德昭也没有留客,送走了安排的最后一批官员,就又回到了中院。
“道长还在看书吗?”
“是,一下午都没有出门。”
赵德昭先回后院换下了官服,穿了常服,这才又来到陈抟的客房。
屋内的光线不太好,内侍范召点燃了一根蜡烛,陈抟正埋头看书。
他看的很入迷,几乎忘记了身外的环境,一直等赵德昭行礼,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竟然行大礼道:“老道活了九十五岁,竟然不如皇子十五岁之见,这一拜,不是为皇子身份,只为皇子之才。”
赵德昭连忙避让,又还了半礼。“不敢当,不敢当。”
“当得,当得。”
两人客套了好一会儿,赵德昭才在他的旁边坐下。“道长可否看完?”
“粗略看了两遍,现在又重新细细研究,不过这里面有许多字,许多词,只能连蒙带猜。越是了解,越觉得博大精深,朝闻道夕死可矣……”
赵德昭笑道:“在下可不是听道长吹捧,而是想抛砖引玉……”
“切不可如此说,你这抛的不是砖,是真正的宝玉……”他叹了口气道:“老道本是方外之人,唯一的爱好也就是看书,可阅书千卷,都不如今日之震撼。如今才知过往是迷糊过日子,今日才看清这个天下……不,国家。”
见陈抟情绪有些激动,赵德昭故意让人给他泡来一壶茶,让人端来点心。
这一打岔,陈抟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裴格安坐了马车回来,下车就问赵德昭何在。
佟亮将她引了过来,她进屋就好奇地盯着陈抟看了半天,小声问道:“他真的九十五岁了?”
赵德昭笑着点了点头。
陈抟盯着裴格安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皇子老道看不透,才愿意跟来襄阳,想要看个清楚。却不曾想,又遇到一个看不透的女娘。”
赵德昭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陈抟对私人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一个九十五岁的老人,除了大义,道统,也没有什么能勾起他兴致的了。
“我们说话无需瞒她,道长不论有何疑惑,都可直说。让道长了解了国家与民族的概念,在下才好拿出另一本册子给你看。”
陈抟点了点头。“我也明白了你非要我来的意图,夏虫不足以语冰啊……”
(明天凌晨更新照常,中午上架,可惜没有存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