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指的就是柴荣的儿子柴宗训,七岁登基,然后不到半年就被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了皇位。
像他这种身份,朝廷许婚,准备婚礼,又是大半年一年的。
他比赵德昭小两岁,的确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他身份特殊,配得上他的看不上他,配不上他的,他又不会娶。
“再次?”赵德昭笑了笑。“第几次了?”
“从去岁入秋开始,已经是第四次了。周太后屡次催促下官,下官也是难为。”
周太后就是小符后,她随着柴宗训贬谪房陵,但是身上依旧挂着周太后的名号。
而且符家在朝廷势力也不小,李道这个郡守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不过这件事赵德昭不会管,根本轮不到他插言。他只有皇子的身份,又没有太子的身份,不好插手这件事。
赵德昭道:“此事我无从置喙,李郡守与我言是何意?”
李道躬身抱拳道:“下官不敢牵扯留守,只是意欲留守也上书一封,说明此事。”
赵德昭现在是汉京府留守,山南东道节度使,山南东道的军政,民政大权一把抓。
房陵郡属于山南东道的辖地,只让他上书的话,倒也不好推脱。
不过李道的身份不合适,赵德昭道:“此事不必再说,若要我上书,也要有周太后的委托,你我在这其中都不好过于主动。”
“喏。”李道长长叹了口气,站在赵德昭的身后不再说话。
赵德昭笑了笑,他很清楚李道此举并不是推脱责任,也不是没有担当,而是故意用一件小事,来拉近他跟上司之间的关系。
“房陵山高地远,交通不便,当地若想发展,必须要先修路。李郡守可有谋划?”
李道楞了一下,精神振奋道:“若留守支持,属下再难也把这条路修出来。”
在明朝的时候,首都远离房陵,不过马家采购的不少稀有矿产,就是来自房陵。
比如制作光学玻璃的重晶石,就是产自房陵。
不过赵德昭对这些细节没有关注,并不知道具体产地。
他想了想又问:“房陵与外界除了一条小路,有无河道通航?”
李道说道:“出城向东一百里,可抵达南河,南河直入汉水。不过南河有河道水浅,只能过木筏,不能行舟。下官出山,就是经过南河水道,来汉京需要三日有余。”
“若是走山路呢?”
“山路一共三百里,需要走四到五日,且许多路段无法行车。”
赵德昭点了点头道:“要先富,先修路。只有有了路,山里的特产才能运出山。你这次回去之后,要安排人手到处探查资源,若房陵资源丰富,这条路就可修。”
“喏。”
这个时候,慕容延卿有些无聊地从机房里面出来,来到了赵德昭的身边抱拳道:“节度使,下官对这些东西无甚兴趣,听日新他们说,现在节度使已经造出了千里镜,这次还要给我等过目,为何不见踪迹?”
赵德昭看着故意装出莽汉一样的慕容延卿,摇头笑了笑。“不急,这里看完就过去。”
其实军中大将对磨床更加好奇,因为磨床可以磨刀,而军中京城要修复的刀,一点也不少。
慕容延卿是武将,他怕自己表现的太精明,赵德昭会对慕容家族有戒心,只能扮作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