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看着浑身是伤,没有一处完全地方的陆廉,抬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手往自己身上摸,下一刻动作就顿住了。
她身上放着的解毒丸给二叔了,而还有一些毒丸也不见了,看来是在她晕迷的时候已经被搜过身子。
没有时间给她发呆,陆廉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她要趁着血没有凝固住的时候把他身上的衣袍都脱掉,不然粘到身上再扯开伤口会再次流血。
孔嫄给他退掉衣袍时,陆廉一直也没有醒来,因为浑身伤口的疼痛,他的眉头却是一直拧着。
大牢里什么也没有,更不要说清洗伤口的洗清水,孔嫄只能从自己里衣上扯布下来,先将伤口绑好,止住血往外流。
最后孔嫄整个里衫衣裙都扯光了,才将陆廉身上的伤口都包好。
期间陆廉已经发起烧来,没水没药,又没有取暖的东西,只能将干草往他身上堆,最后看着还在冷的颤抖的陆廉,孔嫄紧紧的抱他抱在怀里。
给陆廉处理伤口的时候,孔嫄的泪就没有停过,怀里抱着陆廉,似在安抚他也似在给自己鼓气,“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眼下首先要做的是弄到水,药材她已经不指望了。
可那些人将他们抓进来,又对陆廉严刑拷打,定不会再像以前在京都的天牢里过的那么轻松。
要怎么办?
孔嫄的脑子乱乱的,现在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悉悉缩宿的声音在草堆里响起,孔嫄猛的看过去。
不多时,一只老鼠从草堆里钻出来,许是在牢里见的犯人多了,老鼠并不怕人,还往孔嫄的身前钻。
孔嫄慢慢放下手,待老鼠离的近时,一把捏住,失去自由让老鼠吱吱的叫了起来。
孔嫄被手里的软感弄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一刻要松开,最后还是忍住用力一捏,随着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挣扎的老鼠终于安静下来。
死掉了。
孔嫄低头盯着手里死掉的老鼠,又看看怀里颤抖的陆廉,一狠心低咬在老鼠的脖子上,血腥味瞬间充斥到口鼻腔里,她身子僵了僵,又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扭头对着陆廉的嘴亲下去。
似感受到有水,晕迷中的陆廉贪恋的吸了起来。
孔嫄受到了鼓舞,反复几次直到再也吸不出老鼠的血,呆呆的盯着陆廉唇边的血,孔嫄开始胃里的翻滚也退了下去。
她扯衣袖轻轻将他嘴边的血抹掉,最后落在那道疤痕上,伤口的肉向两边翻滚,看着狰狞又吓人。
孔嫄不害怕,是心疼。
有了这样的开端,孔嫄便开始在牢房里转起来,只要看到老鼠就试着抓住,然后以血当水喂给陆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