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听到牢房里狱卒喊开饭了,孔嫄这才趴上来,她挖洞的时候把外衫脱了,赶到狱卒发现隔壁的男子死之前,又穿回去,还用帕子擦了擦脸,手摸着发髻没有漏洞,这才坐回到陆廉的身边。
陆廉的伤口处理后,许是有了免疫力,昨晚并没有发烧,醒过几次,孔嫄喂了他睡,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打饭的狱卒发现胳膊的男子喊了几声也没有动静时,这才发现情况不对,一时之间注意力都聚中在这边,陆廉也醒了,孔嫄扶着他一起走到栏杆处去观望。
很快得了消息的黑衣人过来,打开锁进去后检查一番,其中一个说,“自杀的。”
另一个黑衣人却没有说话。
孔嫄心也揪了起来,她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条件有限,她也没有别的能力去处理收尾,好在另一个黑衣男子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牢房里没有光线,地上又有干草,孔嫄擦过了血迹,事情也就这么掩盖过去。
打饭的今日仍旧没有给孔嫄他们饭食,孔嫄早就料到了,她扶着陆廉回到铺子躺下,又撕了鸡肉喂他,听着狱卒离开了,这才凑到陆廉的耳边,将昨晚她挖洞的事情说了。
陆廉并没有惊讶,“那人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我想着就是有什么同道。”
可也正是这个意外,让他们找到了生机。
陆廉目光灼灼,“我和你一起挖。”
孔嫄干了一宿,前一晚又困兽,此时困的双两睁不开,她靠在他身旁,“你养好身子,这样等时机成熟,我们才能逃出去。”
陆廉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这种一点忙帮不上的无力感,让他心底又涌出无限的恨意,可他不想让孔姐姐担心,只能点头。
白天,孔嫄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由陆廉盯梢,她继续挖洞,吃食她这边省着吃还能挺三天,可是水已经没有了,好在第二天晚上又下雨了,孔嫄把能接水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接的水也够两个人用了。
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方便的时候,孔嫄以前不知道陆廉是男子,所以也没有顾虑,眼下知道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每晚等陆廉睡下后再去方便,白天也极少喝水。
三天来几乎不睡不眠,洞里的土开始好挖,因为是往下挖,算着一墙的厚度往上挖时越挖越难弄,孔嫄的手上也全是血泡,她就用布把手包起来继续挖。
第三天早上,牢房里又吵闹起来,困兽的日子又到了,这一次黑衣人过来时,孔嫄和陆廉坐在一起,只看着对方,并没有起身。
黑衣男子冷眼扫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孔嫄明白对方在等,知道他们那点食物熬不了多久,所以这次不参加,下次她一定会参加,根本不用逼她。
黑衣人走了,牢房里也慢慢安静下来,孔嫄继续去挖洞,这一晚直到深夜困兽的犯人回来,孔嫄终于挖到顶了。
她只觉得头顶的土一松,都踏了下来,她低头闭眼,直到上面再没有东西坠落才抬头。
透过黑黑的洞,能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