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婆想明白了什么,笑了,同时回她刚刚问的话,“你二叔身上有我们药王谷的标记,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草药,只有药王谷的人才能闻出来,这也是认定对方是自己另一半的标记,到是春花那丫头最是调皮,竟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此娇弱的男子。”
娇弱??
孔嫄忍着笑,“婆婆有所不知,因府中之事,我二叔被当成姑娘养了十八年,流放路上才恢复男儿身。”
药婆婆了然,“难怪。”
孔嫄有很多话要和药婆婆说,将手里的药泥胡乱的往脚上一抹,就要扯布包上,嘴上也不停,“婆婆,我也喜欢研究毒药,不过却是自己按书上来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收我做徒弟?你不想教我你们药王谷的东西也可以,让我跟在你身边就行。”
药婆婆到没想到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要给她做徒弟,她自己都笑了,“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哪里还能收徒弟,指不定哪天就死掉了。到是姑娘能自己下毒易容,就凭这个已经不需要拜师了。”
丢下话,药婆婆悠悠的走了。
孔嫄看到人走了,不由得失落。
孔恽蹲下身子,细心的给妹妹包脚,“她到挺厉害的,能看出你脸上的事情。”
孔嫄引以为荣,“当然,婆婆可厉害着呢。”
难得在妹妹脸上看到孩子气的一面,孔恽打趣道,“听听,听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人家徒弟呢。”
那是,前世可不正是药婆婆的徒弟。
回去,孔嫄是被兄长背回去的。
李氏看了还在打趣,“都多大了,还这么调皮让哥哥背,也不怕被人笑话。”
语气没有一点责怪,满是宠腻。
孔恽把人放回到褥子上,“母亲,嫄姐的脚伤到了。”
李氏吓了一跳,忙去看女儿的脚,可不正被包着,“好好的怎么伤到脚了。”
“不小心踩到石头上了,已经敷过药了,明天就好了,母亲不必担心。”孔嫄见母亲心疼,挽着母亲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让李氏消气,抬手戳戳她的头,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墨夫人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羡慕,“还是有女儿好。”
李氏人笑了,“儿女都是讨债的,一样。”
“可儿子没有女儿贴心啊。”墨夫人是极喜欢孔嫄的,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忍不住一边往儿子那边看。
李氏看到这一幕,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清楚,两家一路流放到这里,还不知道未来什么样,孩子们都大了,也到了说婚事的时候。
只是一想到小女儿与墨家的儿定过亲,李氏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觉得这样委屈了嫄姐,似嫄姐捡的是小女儿不要的。
所以一路上墨夫人暗示过几次,她都没有接茬。
这一晚孔嫄睡的很踏实,终于回到了家人的身边,临睡前也在想陆廉醒了没有,在那些人的照顾下,应该会更好吧。
次日,天不亮孔嫄就被推醒了,路在荒草甸很冷,好在他们有早就准备的羊皮,大家又凑在一起,也不会太冷。
孔嫄抹满药泥的脚也好了,穿上鞋走路察觉不到疼,孔恽开始还不信,待发现一直干活到中午,妹妹也没有喊过脚疼,这时对药婆婆到是有了几分信服。
打饭时,孔嫄看到药婆婆被排斥到最后,便多打了一份,端过去给药婆婆,药婆婆看是孔嫄,也没拒绝,接过转身便走,更没有道谢。
一连半个月,孔嫄都是如此,主动帮药婆婆打饭,哪怕药婆婆心安理德的受着,却没有一句道谢。
孔恽看了不满,“妹妹何必自讨没趣。”
墨敏中也坐在一旁,没有做评价,到是很奇怪孔嫄为何如此,他知道她不是个盲目对人好的人,想来是有原因。
孔嫄笑了笑,“婆婆挺好的。”
孔光祖叹气,“恽哥,她也不算外人。”
语罢,幽幽长长叹口气出来,扭身看向孔老太爷,从坐着变成了跪着,“父亲,儿子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