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祖不相信,却又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兄长还一副委屈被气愤的瞪着自己,兄弟两个谁也不肯再先开口。
刘独眼在那边刨冰,也不耽误他看热闹,一会抬眼偷看一眼,心想这两人瞪眼睛有什么用,骂啊打啊,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
孔和仁心虚归心虚,被弟弟说他要出卖色相换酒,却真真伤到了他的自尊,他开始撸衣袖。
这一动作,孔嫄都讶然。
孔光祖哼了一声,也开始撸衣袖,心想吓唬谁啊,真打架他也不怕,干半年的苦力,别的不说,他是一身的劲。
今天突然闲下来不干活,浑身紧绷绷的哪都不舒服,还真得活动一下。
兄弟两个都做好了准备,孔嫄想了想也退几步拉开距离,不过还是不忘记往刘三娘方向看了一眼,原地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不远处一抹红点。
她可不相信刘三娘是这么好打发的人,父亲被盯上,这事不好弄。
没有她多想的时间,听到有闷哼志的,孔嫄忙回过头去,错愕的看着捂肚蹲在地上的父亲,而二叔也好不到哪里去,正捂着两腿处,孔嫄脸一红错开目光。
孔光祖疼的脸都白了,“孔和仁,你要断我子孙吗?”
孔和仁肚子搅一般的疼,“你是要杀了你兄长吗?”
两人谁也不让谁,孔和仁嘴更碎,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不是已经有子孙了吗?那东西留着也没用,一张脸还说得过去,去卖卖脸也可以。”
“你让我当兔爷?”孔光祖被羞辱到了,疼痛缓和下来,整个个又扑上去,“我抓了你的脸,看你怎么卖色相换酒喝。”
孔和仁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很快就在雪地上滚开,“现在说实话了吗?刚刚不就是拿我和青楼里的小官比吗?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兄长?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老。”
“那我今天就让你学学什么叫爱幼。”
刘独眼张大了嘴,刨一眼冰看一眼,最后干脆是眼睛盯在那边,手在刨冰,孔嫄看了提醒他不要刨到脚,刘独眼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和孔嫄在一旁的干草上坐下来看热闹。
兄弟两个一个指责对方不尊兄长,一个指责对方不爱护幼弟,孔和仁立马反击回去,“你才几岁吗?还幼弟。”
孔光祖被损的一口咬住他耳朵,还含糊道,“是,我还小,就喜欢咬人。”
孔和仁疼的直呼,“松手...松口。”
他越叫,孔光祖越用力。
孔和仁疼的不行,只能去揪他发髻,孔光祖疼的五官都拧了,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就这么在雪地上又滚了起来。
孔嫄起身,“刘叔,先打鱼吧,不然冰窟窿白刨了。”
刘独眼看两人一时也分不出个胜负,在这里坐着也冷,再说干活也不耽误看热闹,就起来继续弄鱼了。
冰窟窿刨好了,孔嫄在一旁打下手,刘独眼下网,网在水里的时候,水上面也要不停的搅合着,怕水再结冰。
第一网就捞上十多条鱼,有巴掌大,一被抛上来,几秒中就冰僵。
孔嫄就往带来的草篓子里捡鱼,刘独眼下了网继续看热闹,等带来的四个草篓子里面都装满了鱼,那两人还没有停下来。
看着天已经过午响了,这时的天黑的很快,孔拾收拾东西,让刘独眼去将两人拉开,要回家了。
刘独眼力气大,轻松将还扭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天要黑了,下次再分高低吧。”
其实他更想说要不他教教,打架哪有这么打的,像个娘们。
一听天黑,两人也没想到打了这么久,可浑身都疼,此时也是看谁都不顺眼,哼了一声扭开头从雪地上爬起来了。
待看到四草蒌子的鱼,孔光祖略有不好意思的对侄女笑笑,回去的路上还小声的求着,“嫄姐,今日的事就不要和你祖父说了,你祖父年岁大了。”
孔嫄看了二叔一眼,心想你们还知道祖父年岁大了啊,不过还是应下了,但是看两个人鼻青脸肿的,她不说祖父也会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