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画?!
令狐蓁蓁再也顾不得脑壳疼腰疼,这是什么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术法!人能进画中?
她挣扎着想下来,不想秦晞双臂齐用,她的腰真要被勒断似的,疼得使劲拍他肩膀,他便轻道:“小师姐,别乱动。”
语气是温和的,可那架势像是恨不能把她捆起来,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遁地逃走。
“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放手。”
中土这里他最熟,他是老大,都听老大的,有事可以说事,能不能别勒她了,好疼啊!
秦晞摇头:“不能放。”
令狐蓁蓁终于有点不愉快,他这种浓浓的不信任感是怎么回事?
“那我抓着你,行吗?”她使劲推他肩膀,“要么你轻点,行吗?”
秦晞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我抓紧些比较放心。”
令狐蓁蓁总觉这一幕似曾相识,愣了半日,忽然屈指往他脖子上戳。
修士反应何其迅捷,他把头一偏,下一刻她那只被写了血字的手又落进他掌中,像是有烙铁死死摁在上面似的,痛得她“嘶”一声。
“好,血字没了,马上就不疼。”
秦晞哄孩子似的,哄得还特别敷衍,又把手往她腰上握,看架势压根不打算放开。
令狐蓁蓁恼火起来,她又不是没长脚,怎么还这样?她要是个泥人,这会儿多半都被掐碎了。
“你怎么老掐我的腰!”她竭力护住老腰,“我说了,我能自己走!”
这个……可能因为这里最细,所以上手方便?
秦晞终于把她放下,两手无辜背在身后,语气特别和善:“师弟并没有,小师姐消消气,正事还没说完。”
他的视线落在断裂的屏风上,看了许久。
屏风上画了一幅奇异的美人图,鸿衣羽裳的女子端立银桥,虽只得背影,然眇映云松,竟颇有神仙之态。桥头又有一面铜镜,纤毫毕现地映出女子的正面,脸上却是一片空白。
“这个温晋,只怕是映桥一派的。”他说。
“不是邪道修士吗?”
“还是邪道。虽然走了邪道的修士多数不会聚集在一起,但还是有开宗立派的,映桥一派就是其一。”
修士若走邪道,多因本身野心极大,桀骜难驯,以至跨越善恶那条线,即是说,对遵守规则极厌恶。然而若成门派,必有规则,所以本身聚集邪道修士已是极难,映桥一派算是邪道门派中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