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回嘴,拿了筷子,去夹塑料袋里面的肉吃。
“我没买馒头,出去买馒头去!”房宽明说。
“没钱。”张晓晗边吃边说。
“一块钱你都没有?”房宽明显然不信。
“真没有。”她说的十分淡定。
房宽明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放到桌子上说:“快去!”
张晓晗抓起钱,转身出门了。
他拿起那瓶二锅头,右手攥着瓶盖部分,左手在酒瓶子底上猛然一拍,那瓶盖就开了。仰头灌了一口白酒,在嘴里含着,许久才咽下去,拿起筷子夹菜。
一会儿工夫,张晓晗回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了五个白白的馒头。
五个馒头一块钱,剩下九块她没给房宽明,再次坐下来吃菜。
“你不喝一杯?”房宽明问她。
她看看那个酒瓶子,高度白酒。她就摇摇头,继续吃饭。
“咱们老是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喝着酒,房宽明就和她商量说,“在里边的时候,有个老偷儿,过去家里是做早点的,他会做吊炉火烧。
那时候我就琢磨,要是出来干不成别的,就做吊炉火烧也行。我就和他套近乎,有人欺负他我也帮着他出头。
慢慢的,火烧炉子怎么做,怎么配馅儿,怎么和面,我就都打听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看张晓晗。
张晓晗面无表情,只是顾着吃饭。
这个熊娘们儿,这辈子除了吃,恐怕也不会关心别的。能懒成她这样儿的,也算奇葩了吧?
他只好继续说:“我打算弄个火烧炉子,找外面巷子里做电焊的给焊一个就成。再弄个三轮车,把炉子放到车子上推着。另外,液化气、案板那些杂物,也都放在上面。
出门到了地方,炉子放在三轮车上不动,其余卸下来一摆,就是一个吊炉火烧摊。
咱们这一片别看破旧,可住的都是上班的工人,早晨起来,大家在家吃饭的少,都是买早点吃。这吊炉火烧好吃还价格不贵。咱们卖八毛钱一个,刨去成本,一个净挣个两毛钱没有问题。
咱早上就在上班的路口上卖,等上班那阵子过去了,就推着去城里热闹的地方卖。一天下来,卖二三百个应该可以。这么着,咱一天也能弄个五六十块钱,也就够咱们嚼过的了。时候长了,有了经验,知道哪里卖的快,利润说不定可以翻番,弄个三千五千的。”
房宽明说完了,张晓晗迟迟没有接话。
他就不高兴说:“我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是怎么的?”
张晓晗这才问他说:“你宽哥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时候去干这种小买卖,不怕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