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微微一顿,回身看了一眼审讯室。
“你别出现在她面前,或许她会轻松许多。”
“……”言下之意,是他丑得惊人?
“老大,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啊。”
唐肆舔唇,轻轻的笑了笑,懒懒的把手揣进了裤兜里:“这姑娘有些特殊,具体的我不说,可能是小的时候受过心理创伤。”
他轻轻一偏头,桃花眼带着慵懒的笑意:“你们少去她面前晃荡,她现在是我重要的嫌疑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似乎在开玩笑,却也有警醒提醒人的意思。
他向来如此,用轻松的语调吩咐着事情,并不强势。
给人一种他很好相处的感觉,接触久了就会感觉到有距离感,疏冷感,没人能真的走进他的世界里。
说完,他斜睨一眼周梁:“不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周梁:“???”
“知道自己丑。”
留下这么一句,他人已经走远了。
靠!哪天不毒舌会死!
……
夜色深浓如酒,天空如泼墨般得黑沉,刑警大队,仍旧灯火通明。
远远望过去,薄雾像是一层暗沉的纱,笼罩着那座庄严肃穆的建筑物。
“有没有热水?”
“警察同志,能不能叫穿便服的同志送,谢谢。”
“我有点冷,有没有毯子?”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皮肤白嫩,脸上有些红红的,像是被胭脂浸透一般,不是娇羞,是隐忍。
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暗暗的灯光下她只身一人,更显柔弱。
她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胶着束缚,深度的恐惧用力的侵袭着她的心脏、脑海,乃至浑身上下,像被埋着炸弹,随时会炸开。
她不停的叫人,不停的说话,没有人发现她不对劲。
他们只会皱皱眉,觉得这个女人娇作又麻烦。
唐肆交代过,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照办。
刑警队上上下下,路过办公室忙忙碌碌,唐肆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盯着来来回回的人。
半晌后。
他忽的站起身子,往外走,拉了一个人:“忙活什么呢?”
那人回答:“宋意,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啰嗦的。”
简直就是个事儿逼。
这是确定是嫌疑人不是祖宗?
唐肆轻抿了一下唇瓣,思虑半晌。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身体特殊,不能出好歹,辛苦了。”
他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毯子上:“给我吧,你去歇会儿。”
“老大,这怎么可以……”
唐肆哼笑了一声,视线打量着他,语气缓懒:“这怎么不可以?还是你小子毛毯里藏了金子?”
“没有没有,那辛苦老大。”
那边的宋意,只觉得难熬,手脚都是寒凉的。
忽的,门被人推开,宋意咬着唇瓣,朝门口看过去。
唐肆脚步顿了顿,视线好像直击了他的胸腔那般。
柔弱的女人,那是一道什么样的目光?
期盼、可怜,但也隐忍镇定。
她是真的难受,可她并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模样,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