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些,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警局在找唐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警局,叫了薄时衍过来。
也没有叫救护车。
还有唐肆在她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她心里都该明了了。
......
薄时衍离开后,宋意在家给唐肆做了一些吃的,不伤胃。
若是等他醒了,微波炉打一打,想吃就能吃。
宋意之前是不会做饭也不会下厨的。
可是两个人都不会,那就不好了。
不能两个人在家里,都是吃外卖。
唐肆没有时间去学,那就只有她去学了。
做好一切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宋意上楼去看唐肆。
房间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床的旁边,多了挺多的仪器的。
床上的男人躺的安安静静,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
他似乎不论醒着,还是睡着,都立于昏暗之中。
宋意拧眉,把大灯打开。
这么一开,就彻底看清了床上男人的模样。
被子盖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丝毫的没有生气,一副的病态苍苍。
此时此刻,宋意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
她不知道唐肆这一回去经历了什么,回来时又想要和她说些什么。
只知道他躺在那里,没有那么举世无双,没有那么风趣幽默的会逗她笑。
宋意每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揪着疼痛。
虽然唐肆总是把生死挂在嘴边,他说,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她不能离开他。
他不知道有多离不开。
宋意走到床边,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她也不敢去动他,就那么看着。
他似乎身上有很严重伤。又好像没有,薄时衍刚刚只交代了他体内慢性毒药的事情,没有交代其他的。
窗户外面黑沉沉的,也雾气濛濛的,她现在就像在雾里看事儿。
什么也握不真切,什么也看不真切。
一切都是虚浮的。
身世、父母、案件、谜团。
这些,都是触及不到的东西,唯一能够触及到的,是在眼前的唐肆。
“你说。”宋意看着他的脸,语气轻悄:“要是你没有遇见我,你现在是不是毫无软肋,满身盔甲的战斗在你的领域。”
人一旦有了软肋,那都是致命的。
他的灵魂在黑暗的世界里恣意妄为,他的肉身带着灵魂承载黑暗在负重前行。
不管信或者不信,有些人的宿命,似乎就在这里。
现在的氛围,昏沉死寂的像那马上熄灭点燃的蜡烛。
光芒终将燃尽,消失在黑暗的地界。
沉沉的气压压下来。
她丝毫没有办法。
她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唐肆也有。
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生命流逝,她也只能看着他的生命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