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心里,对我还有歹念?”顾枕知巧妙避开了阮茶的一通解释,成功捕捉关键词。
顾枕知的话音落下。
阮茶呼吸一滞。
她深吸一口气。
索性往后一躺,脸颊气鼓鼓的,“摊牌了,我就是对你有歹念!怎么了?!”
顾枕知着实被她这幅模样可爱到,胸腔内震出低沉酥麻的笑声,“阮茶,你知道歹念,是什么意思吗?”
“我怎么不知道?”阮茶清亮的眼睛微圆,眼底熠熠生辉的模样,说完,她看向顾枕知揶揄的眼神,嘴巴微微撅起来,“顾枕知,你什么意思嘛?看不起我!”
“没。”顾枕知敛了笑,双手撑着身侧的床沿,想要起身。
阮茶看他要起来,连忙扶住他的手臂,“别别别动!”
她一只手摁着顾枕知的手腕,弯腰,凑到顾枕知的眼前,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
满身柔软清甜的气息钻入到顾枕知的鼻息间,他呼吸僵住。
“还好,温度降下去了不少。”阮茶感知完顾枕知的温度后,起身从一侧拿起退烧贴,“把这个贴上,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阮茶起身后,她身上清甜的味道依旧缱绻在顾枕知的呼吸间。
他眼眸微暗。
手指轻轻蜷缩几下。
“顾枕知,先把药吃了。”阮茶从一侧拿出药,递到顾枕知的眼前。
顾枕知自然接过阮茶手心的药,放到唇边,仰头把药吞咽下去后,根本没有喝水的意思。
“你喝口水呀!”阮茶连忙端起水,却被顾枕知抬手避开。
“我吃药不喝水。”
“那你怎么咽下去?”阮茶极少吃药,但是身边但凡吃药的人,都会喝水咽下去。
“如果要吃一盒药,那要喝多少水?”
顾枕知说完,阮茶的心脏轻微一颤。
她侧眸,惊讶地眼神落在顾枕知的脸上。
是要吃多少药,才能连水都不喝了?
可他冷白精致的容颜,却无波无澜。
“顾枕知……”
“叫哥哥。”顾枕知面色平静地纠正阮茶的称呼。
阮茶听他这么说,心尖一甜,眉梢微微上扬,笑的又甜又软,“知知哥哥,你身子骨是不是很弱啊?你身体还有哪些地方有问题,有哪些是不行或者不能做的,你都告诉我,我记个笔记,以后就能避开啦。”
躺在病床上的顾枕知,听着阮茶话里的——身子骨是不是很弱?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哪些不行?
他眼瞳微微一怔。
莫名一股子被嘲讽的微妙气息腾起。
他双眸加深,声音也沉了沉,“有被冒犯到。”
阮茶:“啊?”
她一时没明白顾枕知的意思。
下一秒,顾枕知坐直的身子突然倾身过来,眼瞳如墨般深黑,“你是对我的身体有什么猜测和怀疑吗?”
阮茶:“……”
难道不能有吗?
娇弱到淋场雨都能高烧不退。
身子还不弱?
“你这身子也……”阮茶弱弱开口,刚说了个开头,就看到顾枕知幽冷的视线扫过来。
话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
顾枕知又沉又凉的声线传来,“我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