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正义、和平?”女孩侧头:“你想做一个刽子手?”
杀戮。
对,自己杀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林年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混乱的思维清醒一点,女孩此时已经背着手走到了对面的铁门前一脚把它踹开了:“还是说,你更渴望曾经的平静、淡薄、安全。”
在第二扇铁门内,有炒菜的油滋声响起,林年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他扭头看去,在背靠墙壁的女孩身旁的铁门中他看见了熟悉的出租屋布局,简陋的厨房,哼着歌炒菜的女人的背影。
他的情绪一下子安定了下来,眼中露出惘然,一切躁动的情绪拂过了冰点的寒风平息了下去。
两扇门打开在女孩的两侧,她站在走廊中间平静地望着他:“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总得作出取舍,林年,现在是时候了。”
为什么现在是时候了?
林年很想这么问,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迟缓、沉重的堕感愈发明显,如今嘴巴就像被缝住了一样,舌头填满了口腔满是粘稠的迟滞感,眼皮也像是粘了胶水每一次分合都沉重的像是要竭尽全力才能张开。
“因为是时候了。”女孩对林年的窘态不管不顾自顾自地说:“当你遇见‘事情’的时候,你就要做出‘抉择’,你做出的‘抉择’代表着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你在那座滨海城市接下了通知书那是一次抉择,而现在,我再度给你一次抉择的机会,你可以从此高歌猛进,也可以放弃让双手沾满鲜血重归于曾经的平静。”
我要...做出抉择?
林年依旧有些迷糊,女孩看着他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
林年听话地回头,他的视角随着扭头发生了偏转,平视变成了仰视,坐姿变成了卧姿,他看见了一间熟悉的病房,雪白的墙壁、瓷白的花瓶,空荡荡的病床。
病床。
空的。
病床为什么是空的。
他的视线忽然变得清晰了许多,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他看见了病房门口有一个魁梧的身影,1米8的身高,宽阔的背脊,在侧头之时黄金瞳明亮如月,他的腰间好像怀揣着什么东西...人?他腰间带着一个人吗?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你要找的凶手啊。”女孩似乎看不过去了,叹气提醒。
凶手...
凶手。
凶手!凶手!凶手!
血脸杀手,执行部,任务,专员,七名受害者,幸存者。
“海...伦娜。”林年艰难的张开了嘴发出了声音,他的意识终于开始回流了,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了脑海,他想起了一切的事情,对,凶手没死,他们杀错人了,凶手还活着!
“海伦娜,海伦娜,做梦都不忘心心念念的海伦娜,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诶。”女孩嘟哝了一句打了个响指,林年眼前的病房消失了,他重新回到了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长廊。
“这里是...梦吗?”林年努力睁大了眼睛,他的思维逻辑恢复了一些,可身体却依旧难以动弹,他趴在地上,五根锁链压在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所以,该‘抉择’了。”女孩不知何时蹲在了地上林年的面前,撑着着脸低头看着他。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林年低声呢喃着:“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