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磁带卡壳、波澜触岸一般,踏向远处护士站亮堂灯光的脚步停了下来。
走廊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叶死秋落般的寂静无声。
卡莱尔·卡佩站定在了林年的身旁,迎着微光,漂亮脸蛋上的表情从讪笑渐渐趋于平和,最终归于面无表情。
“oops.”她耸了耸肩,声音慵懒又散漫。
“稍微注意一下,身上的血腥味快压不住了啊。”林年轻声说。
卡莱尔·卡佩病号服衣角上那一抹鲜红,刺眼的像是能轻揉就能挤出活血来,在昏暗中难以发现,但此刻却被直接点了出来。
“从餐厅出来总不能一点油味儿都不沾。”卡莱尔·卡佩淡淡地说:“或许下次我该带一瓶香水,你说香奈儿的好,还是迪奥的好?”
“没有下次了。”林年低垂着眼眸,黄金瞳的微光照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丝毫温度。
“你说的对,你成功抓到了我...但你知道现在我们的距离对你来说很危险吗?”女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黑暗中再度点亮了一盏幽冷的明灯,萤火灼灼。
林年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安全通道的微绿光芒将两人不太清晰的影子映在地面上交错而过。他们都没有再动了,只是站在原地,各看一方,缓和而平静地闲聊着,像是初始的陌路人,又像是熟知的旧友。
“两次。”林年说:“你两次杀了我们的人,受害者都是毫无还手之力,一击必杀,执行部的人错以为导致这只事情发生是因为你拥有绝对的实力,可真相其实比这个要复杂许多。”
“执行部?你们的组织是叫这个名字吗?”女人点了点头:“或许你们该练习一下警惕心了。”
“伪装...”林年轻呼了口气:“今天下午你就是像现在这样,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白鸽’专员身边,然后捏断了她的喉咙的吗?”
“那你知道吗?人的喉咙其实很像水管,当你用力掐下去的时候,血液就会因为水压而从所有洞孔里飚出来,所以你得花点工夫绕到后面避开它们,不然你就得被喷个狗血淋头了。”女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安德鲁专员呢?假装幸存者扑到他的怀里,然后一刀砍掉了他的头?”林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鼻口之间满是不远处房间内涌出地难以遏制的浓郁血腥味。
“拜托,既然扑到了怀里,那个距离该怎么挥刀?再说我扑上去的时候可是特地赤身**的,没地方藏刀,最多在手里藏一根...带刃口的钢丝?”女人脸上淡笑。
“是这样啊。”林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许久不言。
女人忽然开口:“节选于佛雷迪克·朗格布里奇的《不灭之诗》,19世纪末的一个冷门诗人的作品,没想到你居然读过,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孩平日里应该看《基督山伯爵》和《三个火枪手》。”
“我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林年睁开了眼睛。
“那么当时你就不该拦我的去路。”女人平静地说。
“我该称呼你为什么?”林年说:“海伦娜?卡莱尔·卡佩?还是...BloodyFace?”
“第一个吧,毕竟我挺喜欢那个女孩的。”女人微笑着说。
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年,微光的照耀下,她已经是海伦娜了,淡金的长发,美的落套的面庞,以及一双锃亮的耀眼的黄金瞳:“那我又该称呼你为什么呢?Rich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