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聚雅轩出来之后,在关宁要求下,孙尚子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家。
孙尚子的家在一个渔村里面,离聚雅轩不算远,到了之后,只见墙瓦破败,柴扉掩闭,推门进去之后,家徒四壁,梁上挂着一排鱼干,屋内除了鱼腥味,便是浓重的中药味。
在屋中的一张榻上,关宁看到了卧病在床的孙尚子母亲,这是一个很瘦弱的妇人,年纪可能比关母还小,但一脸病容,头发花白枯涩,憔悴至极,看上去非常苍老。
屋中逼仄,关宁三人进到屋内,连转身似乎都有些困难。
孙尚子一脸窘相,在他心中,关宁是尊贵无比的客人,但家中实在拿不出什么待客的东西。他也只能讪讪地笑了笑,从屋外抬进来一个树墩,请关宁坐下。
关宁笑道:“不忙,你还是去照顾你母亲吧。”
孙尚子将药煲中的药渣加水复煎了一下,用碗盛着,小心吹凉后,然后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给自己母亲喝。他平时看上去是个极拘谨的人,站着的时候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但在服伺自己母亲之时,动作却是柔和协调至极。
关宁嘴角含笑,静待孙尚子喂母亲喝完药。
孙母喝药之后,又吃了些粥,便睡下了,关宁朝孙尚子招招手,示意他出来院子外面说话。
“尚子兄,这些钱是给你的。”关宁递给孙尚子三千钱。
孙尚子见状,连连摇手道:“关公子,方才买画的钱,您已经给过了。”
关宁将三贯钱塞在孙尚子手中,笑道:“这是定金而已。”
“定金?”孙尚子不解地看着关宁。
“我想订下你未来三年之内的所有画作!第一年的画,每幅我付你一千钱,画卖不卖得出去,卖的价格如何,皆与你无关。至于后面两年嘛……每幅画卖出去所得的利润,你我各得一半。”关宁道。
孙尚子想了想,很认真地问关宁道:“关公子,你真是觉得我的画好,还是……还是觉得我可怜,才买我的画的?”
关宁肃容道:“你的画,我觉得极好!而且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的。”
孙尚子眼神亮了起来,他绽容笑道:“好,你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回庄园的时候,小舞在与关宁闲聊之时问道:“少爷,你真觉得孙尚子的画值那么多钱吗?”
关宁笑道:“现在肯定是不值的,不过等我捧红他以后,他的画可就远远不止这个价了。”
“捧红?”小舞一脸懵圈地看着关宁。
“就是让他出名!”关宁解释道。
“哦,”小舞垂下了头。她心中此时在想:“少爷你自己都才刚出名呢,这么快就想着捧红别人了……”
……
……
扬州城。
在苏浅雪的宅邸内,一派清静优雅的氛围。
宅子很大,装潢也很讲究,象这种宅子,在扬州城内售价奇高,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