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懒得搭理后面的明昌侯跟庄无血,到底不是武官,后来下了马,回了自己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他拿出了那本小册子。
《鬼谷通脉遗录》。
他花了时间全部看完了,沉吟许久,写了一张纸,后唤来了毕三,“传讯给毕二,办了它。”
“是。”
毕三下去安排,谢远则是轻抚过小册子,眉目幽远。
却不知在他们远离的霖州城中,屠城已近结束,只因被屠杀的都说早已被列入名单的人,其余幸存者战战兢兢,心有余悸。
青楼,蝴蝶奶奶的药庐中,小徒弟早已吓得躲进了小屋子,倒是蝴蝶奶奶捧着药盅不断捣药,待外面屠杀平息,他才放下药,探头探头看了看,后收回脑袋,对着关上的门,绵长一叹息。
“人命如草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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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谢宅,秋日已然过去,冬寒降临,打扫府邸的下人们纷纷穿上了冬衣,给宅内的树木绑衣,屋内炉子常日烧红。
“丫,姑娘,您又坐窗边了。”
一到冬日,芍药嘴巴叭叭的就越发不肯听,动辄管着明谨,本来这有违规矩,但老管家云叔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动真格的时候,明谨性子温软,真比任何世家小姐都好说话,也从不耍小脾气,闻言悻悻,道:“小芍药,今日冬日暖阳可正好,一点都不冷。”
“暖炕也不冷啊,您不能歧视它是一个炕吧?”
“额,来日可不能让你跟那明月丫头待久了,嘴刁的本事一样一样的。”
明谨无奈,只能到了暖炕,炕下已烧热,的确暖呼呼的,明谨坐在炕上,倒也不需要那厚重的棉袄了,只着单薄贴身的丝绸内衫,炕上还备有小桌案,上面有泡好的清茶跟切好的水果,于民间百姓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乍一看像是在看书,其实明谨却在看珍贵无比的密信。
她看过这些信笺很多遍,但因为年代久远,她又非中枢之人,很难查到当年的事,除非让朝廷内管秩此事的官员帮忙调查。
其实可以做到,只要用钱贿赂,自然会打开一条路子,但明谨这些年一直克制,不曾行此举。
因此现在分外头疼。
她后悔了么?
也没有。
“江文凯,指使你通敌叛国,给大荒军情的人到底是谁呢。”明谨再次翻了这些信件,眉头紧锁,喃喃道:“还有,我怎么觉得这一路都像是有人带着我发现这些秘密的。”
“徐秋白?”
她最终叹息,将它们放进匣子,却写了两封密信,一封给天狗,一封给毕十一。
两封密信都是同一个内容——关注下徐秋白接下来在朝中的动向。
弄完这些事,芍药来报,谢明月来了。
这厮每次来,总是有缘由的,要么是奔着吃,要么是奔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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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呢?那明昌侯跟庄无血就这么灰溜溜走了?”
“不知道,我们先走,他们在后面。”
“还是父亲大人厉害,抓了那蒋反贼,我听二伯说父亲还没回都城,军部就火速把缉拿军令给撤了呢,真是丢了好大一脸。”
谢明月眉眼灵活,像是一只骄傲的小胖猫,满是骄傲跟得意。
明谨有些失神,她当然不像谢明月这么天真,真以为谢远是在霖州城抓到蒋胜的。
十有**是在其他地方就抓了,却秘而不宣,又拖到了霖州城将他露出来,割舌断筋只为了斩断蒋胜道出真相的所有可能性。
谋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