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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出了院门,走远了些,明月才壮着胆子质问明容。
“你作甚要叫她走啊,万一,万一她以后不回来了呢?”
明容站在廊下,系上丫鬟递上的披风,闻言回眸瞧她,“等你长大了,就会觉得如果她不回来,可能会更好一些。”
然后她就走了。
明月懵懂,看向明黛,明黛其实已经有些想法了,但看着明月单纯无邪的眼睛,她转过脸,轻哼道:“这都城里的男人十有**是要娶妻纳妾的,还不如去外面找找。”
这个理由很突兀,但前所未有说服了明月,她恍然,好像一下子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那....她真的会走?什么时候走?”
明黛皱眉,“不知道,也许也走不了。”
她看向主屋位置,暗想大伯也不知道会怎么做。
这两父女之间的事,外人谁也断不了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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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混乱,各司处理尾事,也各自护送诸重要人物回行宫居所,至于此后会生起多大的波澜就不知道了,但以明容的猜测,不会太大,因为今夜只隐秘涉及先帝,涉及当前朝廷为斐武道肆意践踏的尊严,在场的护卫跟下人等自会被严令禁守,而在场的人都有身份,或者利益相关,也不会对外宣扬。
雪中,树梢尖,一女踏足而立,边上女子顺风而来,落在边上竹梢。
“梨师妹,今夜之事,皆为真实?”
梨师妹偏过脸,看了褚兰艾一眼,“关于蝶恋花,是真的,关于朝廷政治,我不知道。”
即便知道,她也不会说。
褚兰艾已经得到答案了,神色颇复杂,却也道:“我知道规矩,本也没问朝廷。”
梨师妹:“但你若要插手,就跟朝廷有关。”
“师妹说笑了,我一介女子。”
“她也一介女子,却也已然涉入。”
“....”
虽是师妹,但褚兰艾一向知道对方心眼通透,自己的心思怕是瞒不住。
她看向远方,于树上风雪中青丝飞扬,她是清透如珏的公主,却道了一句,“那不太一样,她是被迫无辜的,而我...可能并不无辜。”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些惊讶,习惯了将谢明谨等同谢家,但经过今夜一事,她反而会不忍。
那个体质羸弱的女子,今夜怕是极痛的,此生难消。
而且先帝之事,对她可能还是有些影响的,泰半因为她的心也有一半在武道吧。
细算起来,褚氏是始作俑者么?
梨师妹瞧着她昏暗不定的眸色,暗想如她们这样的王族或者世家贵女,心机深沉是不假,可到底在尊严荣辱这块上是绝对单纯极致的——高傲。
因为高傲,愿意去反省身手的瑕疵,而非那些一味想掩盖之人,所以她能入外门,否则白衣剑雪楼也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