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请梨姑娘海涵。”
梨白衣没有强迫,只是道:“她隐疾如何?”
“已压制。”
“什么时候她想回都城了,喊我,我带她回我楼内请我师傅看一看。”
顿了下,梨白衣再次道:“明黛姑娘的事,我已吩咐好,暂不会传回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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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泽抬手作揖,弯腰鞠躬,却是不言语。
梨白衣看到了他猩红的眼眶。
自古,士为知己者死,若非绝对的忠诚,无法感受自己尊主那般极端的痛苦,为之痛而痛。
这一日夜,她也未能安眠,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回想那洞中一幕,也回想起谢明谨几疯魔后又克制了痛苦跪首的样子。
那是一个极端纯粹的人,因为爱极端克制,恨也极端克制,最终变成了极端的复杂。
如同四年前....但她不知如今的谢明谨似乎依旧能走出来。
四年前,只是他人言语。
四年后,却是亲身炼狱。
梨白衣有些茫然了,第一次觉得这人世间的苦痛,端是比剑道之上的困难还要可怖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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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衣却不知,拓泽身后的屋中无人。
此时的明谨不在乌灵谢氏老宅,也不在乌灵城中,而在城外。
城外东道郊区的乌灵,最近少有乌灵人愿意去,因为因前段时间的战乱,流民云涌而来,不过不同于别地的流民被驱赶,乌灵的流民是得到了妥善安置的,除了郡守联系原地遣送回去,也有人给了另外的银两帮助他们回乡重新生活。
不过因为毕竟人多,本地人也不会前去。
今日,这个驻扎着五百多人的流民团正迎接了一伙人,说是来护送他们回故乡的,路上,骑马的一个漂亮大姐姐问同行的小男孩他身上的新衣服哪里来的。
小男孩刚要说话,他的母亲就捂住了他的嘴巴,讪讪说是别人送的。
“可是小圣人商行?”
“是的,姑娘您知道。”
“我也是这个商行的,这次,也是我们特地护送你们回乡。”
“那可真太感谢你了。”
妇人正要巴结对方,却突看到对方眼底的冰冷,她呆了下,心悸蔓延到喉扣,却不能说话,因为被人点了哑穴,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这个女子亲昵扶住了脑袋,后者笑盈盈问:“可是你的爹爹得了什么好差事,赚到了钱财?”
小男孩尚不知自己母亲的异样,他笑嘻嘻说道:“是的呢,父亲回来的时候可高兴了,说是天大的好差事,还白得了十两影子,不光我父亲,我叔叔他们也都拿到了,回来的时候好生高兴,可把其他人羡慕坏了。”
“那他们有说是什么事么?”
“没说,反正不与我说,倒是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嘀嘀咕咕什么,我好几次想听都没听到,他们不让我听。”
“那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嘀咕的。”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下,竟是挤眉弄眼抹口水的样子。
女子看着他,看了很久,看到小男孩都莫名恐惧了,却见她笑了。
那笑,如同天仙一般。
小男孩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