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是主公的副将,理应跟在主公身边替他操持事务啊!
他忽地,对上了主公幽深暗沉的眼眸,顿时恍然大悟,欲哭无泪。
主公哪里是真的要他去帮郑将军!分明是在秋后算账啊!
可是,决定瞒着夫人怀孕这件事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最重要的是,他要是被留下来,不就意味着,他看不到小少主出生了?也无法看着小少主成长了?
想到小少主长大后可能都不知道他是谁,吕闻突然一个晴天霹雳。
陈歌好笑地看着吕闻似乎傻了的神情,带点小谴责地挠了挠男人的手心。
看来方才那个吻不足以打消这男人的怒火啊。
只能过段时日,再委婉地劝劝他了。
“主公!”
突然,不远处一个士兵骑马快速赶了过来,到了他们身前后立刻勒停马匹,下马行礼道:“见过主公,见过夫人。
主公,郑将军方才派人传来消息,说已是成功擒住了胡人的四皇子完颜直!
完颜直不堪受辱,一路上……都在污言秽语地咒骂主公。
还无比笃定地说,光是擒住他没用,胡人很快便会踏平亳州,到时候别说浔阳,便是主公的冀州,迟早都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郑将军唯恐他们还留有什么后招,特命属下赶来告知主公。”
陈歌一愣,眉头微皱。
他们攻破坊州前后夹击肃毅伯世子的诡计被他们破了,只要肃毅伯世子那边没有失手,他们理应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才是。
魏远眸色微沉,淡声道:“传令郑将军,先把人带回来关了,慢慢审问。”
“是!”
……
中午时分。
坊州不远处的郴州。
刘徐负手站在窗边,听着身后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坊州的情况,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郎君,现在怎么办才好?燕侯如今占领了坊州,很可能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男人见刘徐一直没说话,语气更虚了。
郎君早便派了人守在坊州的南门和东门边,但凡从浔阳的方向过来的人,想进入坊州,只能走这两个门。
郎君早便料到了燕侯夫人要想回到漓河对面,很大可能会通过坊州!
只是,护送燕候夫人的人太警觉,在察觉出他们的人有异时,便悄然把他们的人解决了。
燕候夫人他们是从东门进的坊州,若不是他们发现燕候悄然派人往坊州赶去,立刻遣人调查情况,只怕还不知道燕候夫人一行人进去了。
只是,这不是他们任务失败的理由!
男人垂眸,语气沉痛道:“属下办事不力,请郎君责罚!”
“这么重大的失误,确实不是你们应该犯的。”
刘徐忽地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嗓音却轻柔道:“你自己知道要怎么做罢?”
男人脸色一白,咬了咬牙,抽出腰间佩戴的匕首,猛地切下了自己的左臂。
因为巨大的痛楚,他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却硬是吭都不吭一声,缓了缓后,捡起掉落地面的手臂,忍痛道:“郎君,君侯已是派人来质问郎君为何还不归队,言语间颇为不满,似乎是觉得郎君称病掉队,是故意的,完全没有把他和世子殿下放在眼中。
郎君,您是要继续留在这里等消息,还是……”
刘徐皱眉看了看留了满地的鲜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走出了房间,“这个房间脏了,告诉天喜换一间。”
不过是两个愚昧不堪的人,他完全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心思。
只是,可惜了……
这回没法把那个女子带到身边来,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